马江涛与马家大伯面对着席面怯场一会,就马上开始不顾一切地席卷着美味的菜色,恶狠狠地狼吞虎咽。同席的大房的小娃娃们低声偷笑。老二家的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悄悄地扯了扯马江涛的衣摆。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席面上那么多肉,那么多肉啊!
晚宴后,林氏叫上两人去了正厅候,又叫林家栋夫妻与付奶奶,林氏苦笑道:“他们两无故前来,必是有备上门打秋风,想都能想到。主家人当然要在。”
正厅间,马江涛与马家大伯坐在客坐,两人对视一眼,马江涛便提及了新欢肚子里的孩子。
“郎中说是个男娃娃,娘,这是我的儿啊,娘,我只得头前一个儿子,好容易才有了第二个啊。”马江涛很是向往地说。
林氏冷笑:“我可不认。”
马家大伯笑道:“弟妹,这话怎么说的,纵是涛儿再不好,也是娶了一个新婆娘,肚子里也有了娃了,眼见着就要临产了,郎中说那可是个男娃呢。你总不能不认孙子吧。”
林氏冷冰冰的回道:“孙子自然是要认的,纵是个庶出的,也是老马的后代,但那贱妇我可是不认的。”
马家大伯怎么能依,那女人可是他婆娘娘家的侄女儿,认了她,他们大房才能沾上好处不是。
马江涛也自然不依,新婆娘可是比原配长得好多了,床上又来事。
林氏又道:“之前我已说过,不会再说第二回,我只认孙子,儿媳我只认老二家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么带着儿子来,跟着老二家的好生过日子,要么就与那贱妇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去。想让那贱妇进门,做梦!”
马江涛脑子转了无数转,求道:“娘,到底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娃,也是爹的亲孙子啊,当个妾室抬进门可好。日日伺候着您老可好,若是惹得你老不喜,便是打骂也无人会说半句不对。”
先抬进门再说吧。马江涛这般想着。
马家大伯却是不依,岂能为妾,好歹得是个平妻,老二家的嫁来七八年后,才不过生了一个男娃,这涛儿的新婆娘那都是请了村里人吃过喜酒的,村里人都认的,将来还得一胎胎生下去,为涛儿开枝散叶的,那老二家的现在还能生吗?不可能生了。弟妹,你是想让我二弟在地底下闭不上眼吗?
林氏不怒反笑:“怎么着,妾我都没同意呢,大伯你还想让你那下贱侄女儿做平妻?想把我马家搞得乌烟障气,真当我林氏是个傻的吗?”
马家大伯也怒了:“林氏你莫要满嘴喷粪,我那侄女清白着呢,倒是你,被前夫家卖了,还不知道是背着前夫家做了什么难看的丑事呢,我那二弟傻,花三两银子买你回来……”
林氏气得脸发白,手发抖。
这事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想的。
“放肆!”林家栋拍案怒吼。
付冠月也怒了,指着马家大伯道:“姑奶奶岂是你等平民可以编排的,来人,将这出言不逊的家伙打出府去!”
林家大伯见势急了,赌坊的事还没说呢,怎么就先因了这个妾不妾的闹起来。岂不坏事,再次也得先把银子要到手再说。便大声说道:
“谁敢打我出府!林氏啊林氏,你好毒的心肠啊,你可知道,涛儿在赌坊赌掉了身家,抵掉了宅子,还倒欠赌坊二千两银子。如今他的婆娘挺着大肚子还在我家,被人细细看顾着。
纵是涛儿再有错,也是马家的后,你那时是如何对待我们?我们不计前嫌,涛儿一出事,我们出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口水,才说通赌坊宽限两个月,千里寻来桃村。我们这般为你二房一支擦屎屁股,为得是什么?!是老二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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