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云哭笑不得:
“爹爹又哄我,您明明还未喝到——”
“那又如何?”容文翰却是轻捋长髯,丝毫不容置疑,“爹爹便只闻得一闻,便知分晓。爹爹说云儿功夫了得,谁还敢有异议不成?”
霁云默——原来品茶也可以这样品吗?只是您这样说了,谁还敢有异议!
正好容宽进来,伏容文翰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容文翰神情愈加愉悦——自己早说,那谢莞也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凭他们谢府竟敢中伤云儿,现这般处置,还是便宜他谢家了呢——
云儿可是堂堂容家世女,他容文翰女儿,唯一继承人,竟敢想要拿我家云儿生事,那就先让谢家继承人来赔!
这几日谢玉心情一直很好,果然流言能杀人于无形,不过几日间,关于容霁云不守妇道事竟已上京真真假假开始流传。
想起当日安弥逊和容霁云自己面前嚣张模样,谢玉就恨不得把两人大卸八块。
现上京中有此传闻,即便安弥逊如何心仪容霁云,可考虑到家族声望,安老爷子也定然会阻止两人婚事,不然一个私相授受之名,两人怕是跑不了!
想到前几日嫂子派人来说她娘家府里派人送来了几副绣花样式,因这段时日一直心情抑郁,一直没去取,这会儿心情好了,索性就往嫂子哪儿跑一趟吧。
便带了丫鬟,径直往嫂子房间而去。
哪知还未进门,就见嫂子房间里丫鬟面无人色跑出来,一径哭喊着:
“不好了,来人啊,少夫人悬梁自了!”
谢玉被唬魂儿都飞了,顾不得搭理丫鬟,步赶往哥哥嫂子房间。
好少夫人发现及时,很又缓了过来,却睁开眼看到谢玉后哭骂道:
“小姑子,我自问,平日里自来是爱惜你不过,你缘何这般心狠?”
“我?”谢玉一下被骂哭了起来,“嫂子何出此言?妹妹什么时候害过嫂子?”
却不料这少夫人狠狠啐了一口,半晌拿了被子掩了脸哭道:
“妾身谁也不愿,就怨自己当初瞎了眼……爹啊,娘啊,你们怎么那般狠心,生生把女儿送到这样一个见不得人地方?”
“你——”谢玉还没有被人这么挤兑过,顿时气怒交集,狠狠一跺脚,“嫂子,妹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那兄长平日里是对你百依百顺,还有爹娘——”
话音未落,谢明扬夫妻也闻讯赶来,谢夫人冲着谢玉厉声道:
“住嘴!”
上前就把儿媳妇搂怀里:
“媳妇儿哎,你怎么就这般痴傻?你放心,爹娘一定为你做主就是,你可莫要这般,否则,可要吓杀为娘了!”
谢玉气苦,先是嫂子说话夹枪带棒也就罢了,娘到了竟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骂自己:
“娘,嫂子自己想不开,关玉儿什么事?是不是要逼得玉儿也这般——”
谢明扬从一进房间就恶狠狠盯着谢玉,方才容家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已然查明,坊间关于容府小姐流言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女儿谢玉,容文翰拼着这个丞相不做,也要和自己皇上面前分说,求皇上给主持公道!
至于自己儿子,自然不用说,肯定也是容文翰手笔!
自己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坑爹女儿?
现听谢玉还是这般蛮横,气扬起巴掌朝着谢玉狠狠扇了过去:
“你要去寻死便去寻死,我决不让人拦你!孽障,那安弥逊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拿你哥前途去做赌注?”
谢明扬此言一出,那本已平静下来少夫人又开始放声痛哭。谢玉则是完全傻掉了,什么拿兄长前途开玩笑了,什么告御状,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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