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握了握阿逊的手,阿逊立时明白,犹豫片刻,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不明白霁云担心什么,可方才姬二对云儿的杀意自己也是瞧见了的,若是自己此时离开,岂不是要把霁云置于险境?
更何况还有穆羽在这里……
“无妨,你忘了,我是容家世女——”霁云摇头,方才姬二的心思无非是打着捉拿凶徒误伤自己、刀剑无眼这样的借口,只要自己不再贸然行动,量他也绝不敢在上京街头、众目睽睽之下就再对自己动手!
一次尚可说是偶然,再来一次,定然百口莫辩,看姬二对穆羽维护至极,定然不愿因为自己置穆羽于险境!
而且既然知道那女子是三哥的人,霁云便存了一番保全的心思,只要阿逊走了,女子便可抽身离去,不必和姬二缠战不休。
阿逊点头,果然当局者迷,云儿的容家世女名头可也不是闹着玩的!放下心来,再无疑虑,身形倏地腾起,朝着后面如飞而去。
“拦住他!”安钧之本就一直盯着阿逊的动静,看他要走,顿时大惊,忙指挥侍卫前去围堵,却被容府侍卫给拦住去路。
“想走?”穆羽脸色一寒,“没那么容易。”
刚要上前,却被人仗剑挡住身形,却是霁云身边最后两个暗卫合身扑了过来。
看霁云身边没了护卫的人,正自看得津津有味的穆璠眼睛一转,反身提了把刀,猫着腰朝着霁云迫了过去,眼看到得霁云身后,举起大刀就想砍下去。
哪知前面人却突然消失,紧跟着膝盖处猛地一痛,一下跪倒在地,却是霁云矮身把几只金针狠狠的刺入了穆璠膝盖处,而同一时刻穆璠手中大刀更是被一股大力撞飞,那力量太大了,甚至穆璠正个人都被带的飞了出去,又重重的落在地上,顿时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再抬头看时,却是方才还在和侍卫缠斗的穆羽已经飞身至霁云身前,眼中全是担忧惶急患得患失之意,对自己这个摔得泪流满面的侄儿皇帝竟是瞧都没瞧一眼!
旁边的侍卫忙上前搀扶,穆璠脸色已是阴沉之极——当真好极,为了这个容府世女,穆羽竟是连在自己面前装装面子都不愿意!自己这一跤倒也摔得值!
再站起来时,穆璠脸上的阴沉已经一扫而光,又恢复了飞扬跋扈、无理取闹的样——穆羽不就是想把自己教养成这样的无赖皇上吗,那自己就如了他的意,到处惹祸就好,这次这么多人瞧着,自己倒要看看,穆羽能不能为那个女人做到连她的情夫都包庇!
要真是那样的话,乐子可就大了!
竟是一指霁云嚷嚷道:
“这个女人明显和那个刺杀朕的凶徒是一伙的,摄政王,你快把她抓了。”
霁云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实在没想到穆羽会突然跑过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么暧昧的方式把自己揽在怀里,顿时气的脸色通红,用力一把推开穆羽,厌恶道:
“不知摄政王又想耍什么阴谋手段?霁云虽是女流,也会奉陪!”
穆羽猝不及防,被推的猛一踉跄,一抬头,正好对上霁云冷冰冰毫无半分暖色的眼神,竟是怒极反笑:
“容霁云,你眼里我就是那般无耻之徒吗?既然这样,你可不要求我才好!”
说着转身大踏步而去。来至穆璠身边,一下站住脚,慑人的眼眸骇的穆璠小腿肚差点儿转筋,带着哭腔道:
“皇叔,他们欺负我——”
却被穆羽毫不掩饰的冷意冻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慢慢低下了头。
“是啊,摄政王殿下,”安钧之也凑过来道,“方才那男子当真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若是您晚来一步,那皇帝陛下说不定就……请摄政王殿下一定要把那男子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是吗?”穆羽冷笑一声,这人真把自己也当成了无知小孩吗!自己虽是厌极安弥逊,却不代表愿意被这样的小人当枪使!
“安大人既然有此志向,那缉拿人犯之事就交由安大人全权处理。以安大人之能,捉拿这凶犯当是手到擒来!”
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安弥逊可不就是安云烈的嫡亲孙子?!
看到穆羽离开,姬二也不敢恋战,飞身退出战圈,心中却也是对女子佩服无比,这么一场大战下来,自己已是大汗淋漓,看女子模样也是喘气不已,可自己竟是无论如何也占不到一丝上风:
“好,姬某今日先不和你啰嗦,来日定当和你分个上下高低!”
哪知女子却显然没有打尽兴,竟是皱着眉头嘟哝道:“你这人真是好没意思,要打就打,动不动就说来日来日,竟然和女人一般唧唧歪歪,好不爽快!”
姬二身形已经飞起,闻言差点儿又摔下来,只是瞧着这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天真愚蠢,自己真要和她较劲,怕是会被气死!
当下竖起衣领权当没听见,一夹马腹就扬长而去。
女子正在愤愤不平,忽听有脚步声靠近,忙回去看去,却是霁云正行至近前,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真是要命,怎么又因为打架忘了正事了!
二叔可是一再嘱咐,没成功把轩轩娶回家,哦,不对,应该说没成功嫁给轩轩前,绝不许和轩轩的任何一个家人接触,不然,自己铁定会被人家哄得连祖宗八代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你别过来——”女子极快的抬手捂住耳朵,看霁云要张嘴赶紧又加了一句,“也不许和我说话——”
说着身子凌空飞起,瞬间没了踪迹。
不会吧?这下换霁云傻眼了,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自己真的很可怕吗?不然,连姬二都收拾的狼狈而去的女子怎么看到自己和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