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看上去无非就是广阔的一片石林,看上去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左澜又说道:“据说这里有一块大石头可以休整,我们的地图上恰好有。只是我们现在需要迫切知道的是——天渊的周围峭壁,到底是以什么频率移动的,它是一直在动,还是某个时间段动,是一直往里面动,还是会重新后退——不过一直在往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否则按照这个强度,天渊早就像是人的伤口一样愈合了。”
崇礼其实没有想到左澜会主动说得这么详细,他颇觉兴味,可是左澜肯定不会这么傻,这么快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他敢说出这么多的信息,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些信息一点也不重要;其二,他还有更多的底牌,也就是还有更多的信息没有说出来。
前面那一种似乎还好一些,后面那一种——
崇礼忽然愣了一下,不对,这两种可能是同时存在的。
不过左澜显然没有去考虑崇礼到底会是什么想法,他只是想着这边石中天的情况。
娃娃脸八喜插嘴道:“既然有一块大石头可以休整,我们不如找到这块石头,总要安全一些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段玉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发现所有人,除了那冷冰冰的美女姜错影之外都看着自己,竟然少见地有些难为情起来,“可是我觉得,这个地方这么危险,我们真的能够顺利地找到地方吗?”
如果能够顺利的话,天渊还会被人称为“绝险之地”吗?
赵道子在旁边说了一句:“我听说你是你们院出了名的乌鸦嘴。”
整个八人的大队伍里气氛一下沉重了起来,连左澜都忍不住多看了段玉萧一眼。
段玉萧只觉得自己是被无数双眼睛凌迟了一遍,尤其是左澜的目光过来的时候,他简直觉得自己是去地狱里走了一遭——麻痹的左澜你敢不敢别用这么*的眼睛看着俺,俺会心动、不,会吓死的啦!
左澜:这个人真的能够代表魂院来参加魂院任务吗?
崇礼:代表来参加任务的,不一定都是学院里最强的。
左澜:比如你吗?
崇礼:你为何中针对我?
左澜:你自我感觉太好,我对你没兴趣,我只是想看天嘉。
崇礼:……呵呵。
对崇礼来说,和左澜的眼神交流是永远愉快不起来的,左澜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让人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恶之花左澜。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确需要先去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这样才能商量下一步的对策,现在由我打头阵,左澜压后,照着地图应该能够找到地方,没有意见的话就这样吧。”
崇礼说话的时候很干脆利落,他来到天渊的目的,自然不是什么完全的为着魂院任务。
事实上,御座家族常常派人下去天渊查探,虽然无功而返的时候很多,但御座家族存在的时间太过悠久了,日积月累下来,在无数御座子弟以牺牲换取地图的代价之下,他们拥有了一些地图,不过也只能是一些,御座家族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进入完全的核心,可是临沧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位从天渊之中突破的魂皇。
临沧和左澜的关系,似乎是非同一般,所以临沧也许会给左澜开后门也不一定。
总之,左澜不是普通人,在前期跟左澜为敌没有好处。
崇礼没有异议,别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左澜竟然伸手直接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只罗盘,然后将自己的名牌放到了罗盘上,催动魂力,地图就在罗盘上方浮现了出来。
整个天渊的地图的边缘都是在移动的,他们根据地图上那些模糊的图案,能够勉强将天渊分成几大圈层,他们这一层石中天,看上去只是一大片林立的石头,可是左澜不会相信,天渊真的像是地图上显示的这么安全。
按着地图上的路径行进,左澜时时刻刻盯着地图,他发现天渊的边缘还在继续往里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峭壁上是浓重的黑影,根本就看不到头,他们这还是在天渊的边缘上,如果继续往里面走,是看不到峭壁的,一抬眼只有沉沉的黑暗,因为天渊太深,每一个圈层都要垂直往下延伸到很夸张的深度,这不是一个天渊,而是一个圈层一个渊。
不过这些,左澜都没有说。
有消息的肯定都知道这些消息,不知道的到时候就会知道,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够等到走到那里的时候。
一行八人,崇礼打头,左澜压阵,一直往前走,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走着走着,左澜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前面的人一直在走,左澜是在最后面,所以左澜停下脚步的时候是没人发现的,他看着罗盘上的地图,忽然之间表情阴郁了下来。
前面的崇礼也停下来,回头看左澜,却问道:“怎么了?”
别的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是看崇礼那表情带着些奇怪的高深莫测,也就不敢说什么了,重要的是——崇礼一直在往前走,他怎么知道左澜已经停下了?
左澜也轻而易举就能想到这个问题,更何况他的脚一直都是离地悬浮状态的,也就是说左澜从头到尾就没有踏在地上,根本不存在脚步声,这一点崇礼也是一样,所以崇礼是如何知道他已经停下来的呢?背后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