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处?”李炎抬眼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汉白玉大牌楼。
其实,牌楼这种建筑起初是用于旌表节孝的纪念物,后来在园林、寺观、宫苑、陵墓和街道均有建造。
京城,无疑是华夏牌楼最多的城市,而且没有之一。
比如西单牌楼,东单牌楼,西四牌楼,东四牌楼,前门大街五牌楼这些用牌楼命名的地名至今仍在京城老人嘴里流传。只不过现在已经简化了这些地名,把牌楼一词自动忽略成了东单、西单、东四、西四。
李炎在京城见到的牌楼大多是木质结构的。而一座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牌楼无疑吸引住了李炎的目光。
中将默然抬头瞅了瞅后视镜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嗯,这地方可有名。听说过停车坐爱枫林晚吧?”
这坐字,中将咬的格外的重。
李炎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随着李炎嘴里的一首唐诗,中将已经把奥迪A8缓缓停靠在较为僻静的路边山脚下。
夜深人静,久久看不到一辆车从旁边经过。
中将双手抚摸了几下方向盘之后,回头冲着李炎说了句:“就这里吧!我觉得即有意境而且也僻静,你说呢?”
李炎觉得自己其实在哪儿都躲不过这一拔。
虽然此时自己依旧有说有笑,可肩膀上戳着这么一根弩箭,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疼!
甚至,车稍微颠簸点李炎都疼直冒冷汗。
起初,如果说李炎害怕拔箭的话,那现在李炎早已经盼着赶紧把这根弩箭拔下来了。
“就这……”李炎刚张嘴说话,突然就听吴知霖抿嘴说了句:“这里还是距离公路太近了,不妨往山上在开一点吧?找个僻静些的停车场什么的,你看怎么样?”
中将笑着点了点头,嗯声说道:“嗯,那成吧。我在往山上开一段吧。”
随后的一段路,开的中将脸都绿了。倒不是说颠簸的李炎肩头伤口如何。而是所有人基本上都发现了这一路向山上开来,路边的车竟然越来越多,最后甚至中将咬着后槽牙好不容才找了个停车位。
“我看真别在向上开了,这……看这架势上面车更多啊……”中将回头冲着李炎嘀咕之余,心中更是懊悔为什么要听吴知霖非把车往山上开?
李炎掩着嘴,脸贴在车玻璃上朝周边那些车望去。路边的车此时几乎都停在原地,且极有节奏的震颤着……
“我就纳闷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停车坐爱枫林晚吗?白云深处不是有人家吗?玩的这么高端真的好吗!”李炎吐槽了一句之后,撇了眼中将。随后下意识用没受伤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白毛汗。
不是热的,汗是因为疼!
“我也不知道怎么这边竟然会这样……那个,要不我在往别的地方开一开算了。”中将说完话,就听吴知霖赶忙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看这也挺好。起码咱么在这里干什么事儿都不会太扎眼,有句话说的好:大隐隐于市也挺好!”
李炎扭头看了眼吴知霖,只见她此时笑而不语。心中攒了句:好一个大隐隐于市!
“嗯……”中将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李炎和吴知霖绝对不会想到中将现在究竟有多懊悔。
刚才,山脚下那地方其实挺好。即僻静周边还没车没人,那个位置其实非常适合自己下手。现在吴知霖和李炎既然都说要在这里了,那自己如果强烈反对,说不得还得徒增变故。
在中将想来,反正方向盘在自己这个老司机手里把着,什么时候动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没在多说什么的中将转身把自己放在副驾驶的塑料袋拎了起来,随即冲着吴知霖说道:“你到副驾驶来,我去帮李炎……”
“你一个人能行?还是我来吧。你过来帮我按着点李炎!”说完话,吴知霖也不等中将说什么,顺势拿过中将手里的袋子后放在了自己腿上。
缓缓解开绕在李炎肩头的“绷带”,吴知霖眯着眼睛看了几眼之后。转身拿起自己刚从口腔医院弄来的麻药。
轻轻撕开包装之后,把注射器里的麻药轻轻往外推了推。吴知霖冲李炎说道:“我先把你伤口周边做一下麻醉,如果觉得药效不理想你跟我说一声。”
李炎还没点头就是一咧嘴,吴知霖此时用袋子里的医用剪刀把李炎肩头的衣物顺势剪开。
冰凉的剪刀碰触到自己身上,仿佛自带电击效果。
“我去……”李炎突然就觉得肩头一疼,凉飕飕的麻药被注射到了李炎肩头的肌肉当中。
“你给人打过麻药吗?”李炎冲着吴知霖试探着问了一句。
“打麻药?当然没有……你是第一个!”吴知霖此时拔出针头,在伤口的另一侧又戳了一阵。
“我靠,双姐不会安慰我一下吗?你这么直接,我真的会害怕的!”李炎一脸苦涩笑容的冲吴知霖嘀咕了一句。
“是男人不是?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虽然没给别人打过麻药,但是我补牙的时候医生给我打过麻药啊。道理很简单,哪儿疼扎哪儿就好了嘛……”吴知霖说完话又从李炎后背的伤口旁边扎了一针。
“怎么样?有感觉吗?”吴知霖冲着李炎问了一句。
“嗯,好像上劲儿还挺快。感觉木了……”李炎就自己此时真实的感觉回应了吴知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