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江听见“兄弟”二字,眼睛一亮,重重点头道:“黎队长尽管放开手,在下不会像黄连那样不经打的。”
黎章点头,下一刻,却迅速奔跑起来,还未到卫江的面前,就弹跳而起,修长的大腿绷直,自上而下。奔他左肩就劈下来。
卫江见他来势凶猛。急忙往右闪避。
却见黎章腿脚一收,身子前扑,右拳跟着向自己砸过来,仿佛刚才出腿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后的拳头才是真正的攻击招数。
卫江再来不及躲闪,也躲闪不开,于是挥拳迎了上去。
可是黎章的拳头却先一步砸在了他左边肩窝处。一点尖锐刺痛直透心脾,令他一滞,接着,一股大力就撞飞了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场边观看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一招就把人砸飞了?
见黎章站住不再出招,而卫江也倒地不起。众人方才明白已经结束了,禁不住一片哗然。
黎章面上不动声色,却不住揉捏拳头——嘶,好疼!
何风赶忙让人上前去查看卫江,回报说他晕过去了。
卫江的肩胛骨被砸裂了。
他晕倒前憋屈万分,满心都弄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败了!
胡钧神情异样,不住地打量黎章;汪老三则跃跃欲试,嚷嚷着要跟黎章比一场。
黎章不理他。
黎水崇拜地看着黎章。瞅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问道:“大哥……”
就在这时,有军士高声报:“何将军到——”
众人一愣。何风副将军急忙站起身,率领众将恭迎镇南将军何霆。
一队披挂整齐的将士簇拥着一位全副武装的威猛老将,大步走向正中平台。
“参见将军!”
等镇南将军落座后,前方及左右呼啦啦跪下一片。
老将军六十出头,下颌长须一直拖到胸口,面部线条刚毅,目光森寒。
他扫视一圈众人,冷冷地问道:“谁是黎章?”
黎章一惊,正要上前,就听何风道:“二叔,怎么关心一个小队长起来了?”
何霆侧首对他猛瞪眼喝道:“大胆!这里只有将军,何来你二叔?”转头再次喝问:“黎章何在?”
黎章急忙起身,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叩见:“黎章参见镇南将军!”
老将军眯着眼盯他看了好一会,才不咸不淡地问道:“本将军听说,昨天你立了大功?”
何风听了着急,不住对黎章使眼色。
黎章心下电转,斟酌言辞,谨慎答道:“属下并无甚大功劳。都是副将军指挥若定,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奋勇杀敌,才大败南雀军。”
何风禁不住得意地笑:好,好!好个黎章,是个可造之材!
何霆转头看向自己的侄子:指挥若定?身先士卒?
他什么时候有这样能干的一个侄儿了?
只因他了解何风:虽无将才,然处置政务却颇有条理,故而命他暂领新军,统管军需等后备事项,只待新军参战,编入禁军后,即解除他的副将军之职。
谁料他却屡建战功,令他疑惑不已。查问数次,不得结果,看来都是阿谀之辈在替他遮瞒了。
这个黎章,巧言令色,奉承上官,且自私凶狠,即便有些功劳又如何?
老将军斜睨面前的年轻小将,冷哼道:“军中同袍,皆是手足兄弟。你昨日只顾自己亲弟,放弃袍泽,也不算违反军法,本将军不能处置你。但是,像你这种人,却没有资格做我大靖将领!”
这话听得众军士都惊呆了。
这时,一个偏将从后边跑过来,低声在老将军耳边说了几句,何霆当即大怒:“同袍间比试较量,却下如此狠手,怎配为将?传令,革去黎章队长职务,降为普通军士。”
又对何风叱喝道:“尔身为副将军,却视军法为儿戏,该罚不罚,任凭他们私下相斗,同袍相残。今革去尔副将军之职,听候处置!”
何风傻眼。
老将军又大声道:“卫江携私愤偷袭同袍,遇见敌人又不战而逃,实难饶恕。然大敌当前,故从轻发落:令革去火长之职,并重责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按军法当斩,可卫江……
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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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下午两点。(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