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道,“所以我就说你该找个男人嫁了,找个男人来给你担那半壁江山,你才会有空闲寻欢作乐,也才能真正明白做皇帝的乐趣。”
新年酒宴那晚,已经是有很多人给她“介绍”了,文武大臣纷纷让自己的孩子给她表演拿手绝活,就是想让她印象深刻。
她实在是怕了那些人的“好意”,一个个都想做月老,还是居心不良的月老,“你再提那事,我就叫御厨做五百个肉包子,把它们统统塞进你嘴巴里。”
蚩尤耸耸肩,两手摊开笑道,“我不提,其他人还是会提啊。你堵得了我一个人的嘴,堵得了其他人的嘴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你自己嫁出去,那些人就不会再啰嗦了。”
屠鱼跃斜眼,“你今天进宫是存心要我不高兴是么。”
蚩尤做了一个缝补的手势,表示已将嘴巴缝好,“得,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我今天进宫是想找你帮忙的。”
“什么忙?”难得他除了进宫蹭吃,还会为了别的事找她。她倒是高兴他愿意开口,人若是遇到了困难会想着谁的,那一定是打心里把他当重要而值得信任的朋友。
“同福楼请了一个专做糕点的厨子,做出来的点心好吃得不得了。抢了台秀楼不少生意,我想跟厨子把方子买下来,可那厨子不愿,说千金也不换。我就想着若是能吃出那点心用了什么材料,慢慢的试或许能试出秘方,可我的舌头不如你的敏锐,就想叫你帮我去试。”
屠鱼跃笑道,“就这么点事。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等我几日,这几日比较忙,等忙完了我再跟你去同福楼。”
“你好歹也曾是生意人,该知道生意场上瞬息万变,这糕点的事看着虽小,却是拖不得,否则他把我的客人都抢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么。”台秀楼是顶尖的食府,即便点心不如人家做的好,她独门秘方酿的酒,也是垄断市场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垮。
蚩尤道,“怎么没有,同福楼抢走我一个客人,我可就多一重损失。台秀楼也是你的心血,你就眼睁睁看着它亏钱?”
“那你就打包那些点心入宫来让我尝吧。”台秀楼生意红火,引得城里几家也搞饮食的酒楼客栈纷纷模仿,学台秀楼搞了打包外卖,她记得当时同福楼也有学。
“点心要趁热,新鲜才能尝出它真正的味儿,我带进宫都冷了,要是影响你的舌头,试不出真正放了什么材料怎么办。”
“可我这几日真是抽不开身。”也不是她推搪,他自己也都亲眼见了,还有这么多奏折要她改,她总不能扔下朝政不理吧。
蚩尤道,“就是尝点心,吃完了就回宫,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这是我开口第一次求你,你我朋友相称,不会这么点忙都不帮我吧。”
他都把朋友两个字压下来了,她不帮,他就要嚷她不讲义气了吧。“帮你去试就是了。”
蚩尤笑道,“既是你时间宝贵,若是等我进宫接你,再一块去实在是耽误时间。”
说的这么好听,依她看他比较像是怕麻烦,“那就在同福楼见吧。”
蚩尤叮嘱道,“我已经叫人去同福楼订了房,二楼最后的一间。同福楼的老板认得你,记得面纱。还有,若是被人知道台秀楼的老板偷人秘方,我也不用再混了,所以这种和偷字沾边的活,得越小心越好,最好别带人,就你我知道。”
“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啊。”
“帮人帮到底嘛。”
直到屠鱼跃答应,蚩尤这才还了她安静让她得意继续批阅奏折。
……
赵寒轻写了信,叫人亲自送去端木惟真府上,听得送信的人回来后道已亲自交到端木惟真手里了,她又问了那送信小厮端木惟真看信时的神情。听得那小厮说端木惟真神情冷淡,她这才让那小厮退下做下一步的安排。
这中间的环节,一步都错不得,端木惟真太过聪明,她就怕他看出破绽,前功尽弃。
赵寒轻又再一次跟贴身丫鬟确认,“确实把银子跟东西给了小二了么?”
丫鬟点头,“那人说会按小姐的吩咐办事,只是小姐,你真要这么做么?”
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她有份帮着小姐,却是知情不报,不晓得要受怎么的重罚。只是她是小姐的奴婢,又不得不听小姐差遣,明知道小姐要她做的事不对,她却又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