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城之路却漫长了起来,要知道之前为了能早日赶上魏忠贤的车队,众锦衣卫乃是轻装出发,一路上更是不惜马力,才硬是在短短的时间追了上来,此时既然魏忠贤伏诛,后续工作自然不会到此为止。那魏忠贤的侍卫们需要人看守,疲惫的马儿需要人照料,夜深意寒,若是此时马上出发,且不说人是不是受得了,那马儿却是真的要废掉了。
纵然卢剑星心中就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也不得不停下来暂且歇息,待到天明再出发,他乃是这一队锦衣卫的最高官长,这命令一下自然有人兢兢业业的去将马儿身上的水珠擦干,并烧起了热汤。至于那魏忠贤的尸身,虽然被烧得惨不忍睹,但是却还是要收殓入棺,运送京城验明正身才行——很显然那马儿是不能驼棺木的,一旦在马队之中放入马车,以这个时代的道路情况而言,那行军速度自然是可想而知。
卢剑星招呼了沈炼和靳一川到屋中坐下,旺旺的炭火将身上已经湿透了的飞鱼服慢慢烘干,那炙热和潮湿贴在身体之上,就如同一个并不美好的梦想,湿湿黏黏。
但是卢剑星此时哪里顾得了这么许多,那络腮胡微微颤抖着,胸中的种种疑惑几乎要破口而出,但是他依旧强自按捺着,直到那锦衣卫的力士将热汤送上来之后,这才屏退左右。
待到那惊慌的脚步逐渐远去之后,卢剑星才压低声音急急的问道:“你和老三在搞什么鬼?”
靳一川此时面色终于有所恢复,他看似在擦拭着手中的雁翎刀,但是那眼神却已经期盼的看向了沈炼,他乃是兄弟四人之中年龄最小的人,出谋划策向来是轮不到他的,但是他并不愚笨,此时骆远不在,已然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沈炼靠近卢剑星和靳一川,以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大哥,四弟,咱们被赵公公坑了!”
然后沈炼便将和骆远遇到魏忠贤的事情细细的说了,就连当时自己心中的想法都没有丝毫的隐瞒。
卢剑星越听那面色越是惨白,最后这个身高八尺的高大汉子,甚至难以控制的浑身颤抖起来,那赵公公下达的命令,他原本以为是一场泼天的富贵,也是他等待许久的翻身机会,没想到这居然根本就不是机遇,而是一场灾祸!
一场能将兄弟四人都全数吞没的灾祸!
灭顶之灾!
他出身锦衣卫世家,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事情,都和这飞鱼服绣春刀息息相关,锦衣卫乃是监察群臣之责任,在这北京城之中,权利斗争,政治迫害向来都是大人物之间的游戏,但是最终破门抄家之类的事情,却是由锦衣卫来扫尾,对于赵公公这样的人而言,炮灰实在不要太多。
而自己这兄弟几人,处处排挤受气,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但是这赵公公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巨大的风险,居然要杀掉已然失势的魏忠贤?
难怪这家伙居然以皇帝口谕为由屏退左右,打的就是要让哥几个告地无门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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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是停电,不仅办公速度下降,无法码字,家里就连一口热饭都吃不到,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