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又再次半闭着眼睛,说了句:“小高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等着看好戏,当然了,小高和陶节夫把京畿系唯一可用的‘永乐军’部署于郓县干什么,此点老夫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小种相公威武。”郑和文绉绉的道。
“老夫威武?为何我没发现?”种师道苦笑道。
“额,这是汴京目下的流行词,小的跟着赶时髦。”郑和尴尬的道……
郓城县知县时文彬绕开济州,一张奏帖进入赵挺之的政事堂,在东京引起了轩然大波。
赵挺之真不是什么好鸟,借助时文彬县爷的一纸慷慨激昂文书,立即带刘中书弹劾济州知州王黼十大罪状!
这下欢乐了,王黼是徽宗一朝的大贼之一,乃是现今吏部尚书何执中大力举荐的人,更是蔡京的班底中新一代的中流砥柱人物。
既然王黼是大奸贼,罪状过失那真是数都数不清楚的,在平时来说只是弹劾还是不弹劾的问题。
但现今近乎于狗急跳墙的赵挺之,对蔡党那是绝不会有任何一丝手软的,有了理由,抓住了机会,就狠狠扔黑锤,誓要整倒蔡党新一代的奸臣王黼。
王黼不简单,有蔡党撑腰,还是崇年的进士。也就是说同是士大夫,别的人是其他皇帝的“天子门生”,而王黼乃是当今赵佶的门生,赵佶亲自选出来的人。
这种情况下换一般时期,除非王黼造反,否则告不倒。但现在不是一般时期,现在因为陈留县时文彬的诀别书轰动整个大宋,赵佶都为其掉眼泪,作为时文涛兄长的时文彬,于这个时候一纸文书进京,被赵挺之疯狂利用,那问题就大了。
赵佶都没弄明白王黼被弹劾的罪名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加上梁师成那个阉人暗下进谗言,于是赵佶下旨,痛斥济州王黼。
有皇帝的“痛斥”,王黼是罪人就基本被定调。至于怎么处理,就是赵相爷主持朝仪讨论了,经过汇同蔡党一群大佬,包括吏部尚书何执中、枢密使张康国在内的重臣,一通博弈下来,王黼被贬往江南知龙游县。
昏了。
除了没用造反作为罪名,其实赵挺之弹劾的那些事,换做武将的话已经砍了五次。但是没办法,王黼只是被贬官去江南,这已经是极限。
倘若处理的在重,就是张商英们也不答应。因为赵挺之张商英们也要为自己留后路,不能开这种先例。倘若士大夫能随便死,将来谁敢和蔡党叫板?那不是随随便便,蔡京就可以弄死异党了。
于是,就算大家心知肚明的认为王黼那个坏蛋应该千刀万剐十次,却也只能看着他堂而皇之的去江南做老爷。
宗爷爷被气病了,请假三日没上朝,在家中吃药。龙游县的父老乡亲是他亲自带的,那是有感情的,老宗知道王黼去龙游县的话,以往打下来的底子,很快就会毁去!
梁师成为什么要进谗言咬王黼呢,因为阉人没有惊喜,作为毒蛇不咬人不行,前次被蔡京怂恿去收拾高方平,反手被小高一招打怂,梁师成现在不敢惹高方平却怀恨蔡党,有机会当然就扔黑锤了。
时文彬为什么被高方平怂恿了一纸文书越级进入政事堂呢,因为他是个好官,他不管高方平打算干什么,看了信后,他真的认为八百里水泊乃是国朝的心腹大患,必须认真对待。所以该出手就出手,正和当初叔夜相公出手摆老蔡一道,乃是异曲同工。
张商英逢蔡党必捅刀子,所以哪怕老张连王黼都不认识,照样一边给赵佶修理自行车讨好,出口成章引经据典,炮轰王黼。
这样一来哪怕王黼是个圣人,在赵佶的眼里也是个比种师道还要流氓的家伙了,于是从济州一脚踢去江南待着去。
陶节夫这孙子又被表扬了,他部署永乐军往郓1城县,乃是在时文彬文书进京前,于是被张叔夜们评价为“深谋远虑的肱骨”,官家心情大好,评价陶节夫乃是忧国忧民的猛士,赐官衔开府仪同三司,继续同知枢密院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