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听到陈安说出了太好了这句话后,铃仙顿时就为靈梦抱起了不平。
她鼓着脸,耳朵晃得飞快。
“人家明明那么可怜,你居然还敢说太好了。陈安,你真是太过分了!”
“没办法,要是靈梦还有亲人,那时我大概就不会留下来了。”
陈安抱着双手,叹了口气。
“我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旅人,可以和与我相同境遇的可怜人搭伴共存,但人家如果过得好好的,我可没办法去掺和别人的幸福。”
陈安摸了摸不知何时坐过来的辉夜的头。
“就像辉夜。如果不是当初捡到她时只是个被丢弃在竹林里的婴孩,而是高高在上的月之公主,我大概也不会和她有交集了。”
辉夜开心的眯起眼。
“忽然觉得,那时候和永琳一起制作禁忌的蓬莱药被发现,真是太好了。”
虽然本就从未后悔过,到现在,真是忽然有些庆幸呢!
陈安没好气的弹了弹辉夜额头。
“也亏得你开心,那时候为了照顾你这个丫头,我可是累的半死呢。”
“嘻嘻。”
辉夜捂着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忽然有些纳闷了。
“其实不应该的,我从婴儿长大其实应该几个月就可以了。可和哥哥在一起,最后却用了和正常人一样的时间才长大,真是令人奇怪呢。”
陈安心虚的撇开脸。
“咳,谁知道,大概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心里嘀咕起来。
“因为发现你身上有问题,结果不小心替你解决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啊。”
所有人恍然大悟。
“哦!原来我(辉夜、公主)会长得那么慢是因为哥哥大人(你、哥哥)啊!”
陈安大惊失色,吃惊得差点没把手抓到铃仙耳朵上去。
“你们怎么知道!?”
铃仙完全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兔耳朵抖得十分欢快。
“因为你刚刚说了啊。”
陈安:“……”
我靠!我这嘴怎么尽没把门啊!
陈安懊恼的扯了扯铃仙耳朵,就颓废的趴在了桌上。
“好啦,既然都说了,那就实话告诉你们好了。
当初捡到小辉夜时,因为发现她身上被人下了咒,身体会以64倍常人的速度生长。结果怕她长得太快出什么问题,一时手贱就把咒给解除了。”
阿求大奇。
“64倍,陈安,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倍数的?”
辉夜也是十分惊讶。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只知道自己那时应该长得很快,但究竟有多快还真不知道。
陈安依旧软骨头似得趴在桌上,拿着最后那张还没介绍的照片看着,漫不经心的道:
“很简单啊,看一下就知道了。”
“看一下就知道?”
辉夜愣住了。
“是啊,只是简单的生长加速,那种没一点技术含量的咒还要怎样费劲?
话又说回来了,那应该不是被人下的咒吧?
操控永远和须臾,这还真是有意思的能力呢。”
陈安态度依旧漫不经心,说着几乎听的所有人一头雾水的话,忽然就一下从地板跳了起来。
“第一:我是好人。
第二:我是大好人。
第三:我是见不得人可怜的大大好人。
第四,也是最重要一条:我是永远最帅,见不得人可怜的大大大好人!”
陈安一脚踩着桌子,莫名其妙、廖不知耻夸了自己几句,便双手抱胸,低头目视着前方,表情满是嫌弃和可悲。
“看你这穷酸样,肯定没过过好日子吧?
哼,算你运气好。大爷现在没地方去,再加上那些准则,就勉为其难留在这,做做好事,好心照顾你一段时间好了。
唉,谁让我就是那么好心呢?”
陈安最后又夸了自己一句,就重新坐了下来。
看着大家奇怪的表情,他耸耸肩。
“不要奇怪,这些话是我在那晚过去的第二天和靈梦说的。”
陈安看了眼铃仙,那莫名的眼神让她忽然打了个哆嗦。
急急忙忙从陈安身边走开,她就躲到妹红身后去了。
望着照片中的靈梦,陈安眼中满是追忆。
“记得那天说这些话前,我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冒着雪出去给靈梦逮了只肥兔子回来炖汤当做早餐给她吃呢。”
兔、兔子汤!?
“呜~好可怕!”
铃仙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陈安之前眼神的含义,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不经意看见在阿求身后瑟瑟发抖的铃仙,陈安差点没笑出来。
这个傻瓜,她是月兔,又不是兔子,怎么还会怕被人炖成兔子汤啊!
哈哈,是被经常打她主意的幽幽子给吓着了吗?
想到这,陈安更乐了。
他忍着笑,继续说道:
“后来我就在博丽神社住了下来,虽然后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但太长了,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说吧。”
“喏,最后给你们介绍一下冴好了。”
陈安抖了抖那张夹在指缝中的照片。
“说起来,其实冴才是幻想乡第一任的守护者才对。
只不过因为一个意外,最后幻想乡的守护者才会变成靈梦,然后由此出现了下博丽的巫女这个现在在幻想乡无人不知的称号。”
陈安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沉重的哀伤。
“用生命、灵魂,一切的一切来保卫幻想乡。呵,如此的付出,还真是可敬呢。”
没有人明白陈安说这话的心情,所以没有人说话。
大家看着桌上那些照片,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陈安摇摇头,低头整理起那些照片了。
大家赶紧帮忙,很快就将照片全部整理好了。
直到陈安将所有照片塞进怀里,气氛还是沉默一片,似乎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气氛,阿求手在脸颊边扇动两下,出声打破了沉默。
“陈安,博丽巫女们的照片你是怎么得到的?”
“嘛,那些其实是画的。画出了画,然后才照的。”
陈安微微一笑,忽然一指门。
“有人来了。”
陈安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哗的一下猛的被拉开了。
随着蕾米志得意满、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垂着耳朵,一脸衰样、满身狼狈的帝也跟着走了进来。
很显然,这只腹黑的兔子之前一定被收拾的很惨。
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帝恶狠狠的瞪了眼陈安,说话的态度更是恶劣的不得了。
“看什么看,想死是吗!”
“哇,真凶~”
陈安故作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然后就指着对面似乎被刚才蕾米开门的动静所惊扰,揉着额头刚刚睁开眼的永琳放声大笑起来。
“老娘今年八亿岁,帝。你写在永琳脸上的那行字真是太搞笑了!”
“哎?”
帝一愣,顺着陈安所指方向看去,就看到了因为陈安大笑而莫名其妙的永琳,和她额头上的那行字。
——老娘今年八亿岁!
“噗,噗嗤!”
帝眼睛瞪大,脸上的衰样瞬间一扫而光。乐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哈哈,老娘今年八亿岁,永琳,这句话实在是太配你了!”
这时,之前因为看照片和听陈安说故事,没有注意到永琳脸上那被陈安写上去的老娘今年八亿岁的大家也终于看见了那行字。
除了铃仙不敢笑,就连辉夜和阿求都忍不住乐了。
两人乐的还算矜持。只是撇开脸,抿着嘴轻笑。
但男孩子气的妹红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帝那样在地上打滚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去。
没看那张桌子,已经快被妹红拍碎了吗?
蕾米还好说,自认高贵矜持无人敌。所以只是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跑出去偷着乐就没什么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因为看了陈安之前给的东西,导致脑袋还有点涨的永琳越发莫名其妙了。
“怎么了,一个个都笑的这么开心?”
“你的脸啊。”
始作俑者陈安其实早就乐过了,但为了防止被永琳发现不对,他还是用久经考验的演技装出了忍俊不禁的样子。
而为了让自己脱黑,陈安还好心的拿出一块镜子递给了永琳。
“喏,你看看之前你闭眼时,帝的杰作吧。”
帝此时正乐的在地上打滚,完全没注意那边阴险的陈安已经在栽赃陷害了。
永琳接过镜子一看。
——老娘今年八亿岁!
瞳孔一缩,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就黑成了锅底。
接着……啪!
永琳手上的镜子一下被她捏的粉碎。
嘶~
陈安暗吸一口凉气,从那些从永琳手心中滑落的镜子粉末中可以清晰感觉到永琳此刻的愤怒。
千万不能别发现,要不然死定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赶紧抓住永琳头昏脑涨,还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机继续栽赃陷害。
陈安假惺惺的安抚永琳。
“永琳,别生气。你也知道帝只是调皮,喜欢恶作剧而已。只是写了几个字,冷静,一定要冷静。”
“闭嘴!有本事让那只死兔子在你脸上写上这句话再来和我说这些!”
永琳丝毫没有领情,杀气十足瞪了陈安一眼,气的连脏话都忍不住蹦了出来。
被骂了,陈安不仅不生气,反而心中一喜。
嘿,陷害成功了。帝,自求多福吧。
心里替还没察觉到危险,正不知死活还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的傻兔子默哀三秒钟,陈安就装出一副丧气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不肯消气,那还请你待会动手能轻点。
帝虽然调皮了点,总是偷你的药恶作剧,还骂你八亿老太婆,现在更在你脸上写字。但她毕竟是我的朋友,而且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请一定手下留情。”
虽然并不了解陈安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永琳脸上写的字,但留在房间里的辉夜她们却都明白,在永琳脸上写字的一定是陈安,而不是那只在才进来就在地上打滚到现在还没起来的帝。
她们看着明明就是他干的好事,却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然后还一脸悲天悯人的求情,实质却是在嫌永琳不够生气,在明里暗里给她煽风点火的陈安,真是惊叹不已啊。
不得了,不得了。居然能做出如此无节操之事,装的样子还那么逼真,真是不得了啊!
永琳脸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手上还残留一些的镜子碎片就在陈安惊悚的目光中被她握成了粉末。
“放心,这只调皮的兔子,在下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似乎怕陈安不相信,永琳还特意转过了头,微笑道:
“放心,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四个字特别加重了语气,具体含义究竟是不是相反,陈安已经没心情去猜了。
他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再次给帝默哀三秒钟,就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远离了浑身黑气直冒的永琳。
永琳并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并没有在意陈安心虚的表现,而是将注意力全全聚集到了在地上滚啊滚,已经开始往另一个房间滚的帝身上。
“想跑?偷我的药恶作剧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死兔子,这次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把我当成没脾气的圣人了吗?”
自言自语着,曲解了情况的永琳就一下就榻榻米上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
只是片刻,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帝气急败坏的怒吼和乒乒乓乓的声音。
“八亿老太婆,居然对老娘动手,你脑子抽了吗!”
“哇哇!居然下毒,你这个阴险的混蛋!!!”
“动静真大啊。”
听着隔壁的动静,陈安稍微感叹一声,就合起双手,闭上双眼,用十二万分——自认为的真诚替帝祈愿。
“苍天啊,请保佑那只笨兔子这次能完整的活下来,不……”
陈安忽然改了口。
“不完整也没问题,只要能带着那对手感好的耳朵能活下来就没问题。”
在大家微妙的视线中,陈安继续真挚的祈愿。
“苍天啊,请保佑那只笨兔子能带着那对手感好的耳朵能活下来,让我以后还能有机会拎她耳朵。
请务必保佑,拜托拜托。”
铃仙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陈安,你把帝害得被师匠收拾还不够,居然还发出如此可怕的祈愿,不怕帝找你麻烦吗?”
陈安无所谓的摆摆手。
“别胡说,我可没害帝,只是稍微的改变了一点事实而已。”
他掐着指甲盖,强调道:
“只有这么的一点点,明白吗?”
虽然平时帝总给她惹麻烦,还经常对她恶作剧,用从永琳那偷来的药整她。但铃仙是谁,老实温柔漂亮可爱的一只软兔子啊!
纵然一直被帝欺负,可到了这时,却是忍不住替她据理力争起来。
“骗人!你明明就是在撒谎,帝才刚刚进来,根本没时间在师匠脸上写东西。那个恶作剧,一定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干的。”
反正永琳还在收拾帝顾不上里面,陈安也就干脆的承认了。
他依旧掐着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