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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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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之里距离无名之丘并不近,但由于只走了开始一段,后来赶路的方式是飞的,两人还是很快就见到了人间之里。

在人里外的不远处落下,两人走进了充满清新气味的翠色稻田。

穿行在麦田的陇道,魔理沙左右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稻田。

田里的稻谷早已结蕙,硕果累累的稻秸将稻苗压弯了腰,在风中摇摆。

魔理沙揉揉鼻子,又咂了下嘴。

“嘛,看来今年的大家会有个好收成呢。”

“毕竟今年的人里有神明庇护在嘛。”

似乎惊讶的,魔理沙扬起了一边眉毛。

“哦?神明,是守矢神社的那两位吗?”

陈安耸动了下肩膀,没有说话。

但魔理沙想来,大概是猜对了。

庇护了大家的收成,也等于庇护了大家幸福的未来。

真是厉害呢。

魔理沙这么想,不自觉扶了下帽檐,并借此机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身边的陈安。

因为落后了一步,还有长发遮挡,魔理沙只能看到陈安侧脸的大概轮廓。

虽然很近,却很模糊。

魔理沙努力眯着眼,想看清楚那模糊的轮廓,但除了让眼睛酸涩外,没有一点效果。

她微不可察叹口气。

幸福,我大概也只能拥有这样模糊的幸福了。

似乎察觉了什么,陈安突然回过头。

“怎么了?”

原本模糊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魔理沙不由愣了一下。

她很快回神,脚步轻快的从陈安身边走过。

超过陈安好几步,魔理沙这才转身一边负着左手倒走,一边笑嘻嘻的冲陈安摇着右手食指。

“近乡情怯,没听过这个词吗?”

“近乡情怯……呵,可没感觉哪里怯了。”

陈安嘟哝一声,加快了脚步。

……

“陈安大人。”

“雾雨大人。”

走在人里中并不算太热闹的街上,却不时有人向陈安和魔理沙问好。

魔理沙不知怎么回应,只能僵硬着身体,略显紧张的跟在陈安身边,然后一个个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早就对陈安和魔理沙一起习以为常了,居民们打了招呼,就一刻也没停留,纷纷从两人身边走过了。

和魔理沙沉默僵硬的回应不同。对于大家的问好,陈安倒是很自然的喊出他们的名字,笑着一一回应回去了。

“哟,时村,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得蛮好的嘛。”

“呀,这不是美羽吗?哈哈,居然和扇走在了一起,看来你们两个总算修成正果了嘛。”

魔理沙见陈安那对待大家问好,亲切的,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反应,十分惊讶。

“怎么,刚刚问好的人那么多,你全都认识吗?”

“是啊。虽然做不到将人里的所有人都喊出来,但只要见过一次,我都认识。”

陈安唇角微微上翘,对魔理沙露出一个宛若午后阳光般温柔且柔和的笑容,就又冲身边路过问好的居民回应了。

奇异的,在陈安的笑容下,魔理沙身体不自觉放松了些。

她抬起手拍了拍陈安的肩膀,似乎在赞叹什么一般。

“居然真的都认识,你的记忆力可还真不得了呢。”

“哈哈,该记的东西当然不能忘掉,何况还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呢。”

陈安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暖的笑容,眼中却似乎带上了什么。

他偏过头,不经意的,脚轻轻踢开了一块石子。

“对了,你现在打算去哪?回家吗?”

石子翻滚着刚好落在魔理沙脚边,脚步顿了一下,她一个转身,抬脚就把石子也踢开了。

非常用力的,直接一脚踢进了不远处的河里,带起了一声清脆的水花。

做完这件事,魔理沙才道:

“……回家,哪个家?”

陈安奇怪的看了眼魔理沙。

“雾雨道具店啊。在人里除了那,你还有其它家吗?”

“雾雨道具店啊……”

魔理沙迈出的脚步突然收了回来,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表情也被迟疑所替代。

“可我从小就离家出走了啊,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被……老头子笑啊?”

陈安错愕一下,抬起手,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敲了敲魔理沙的头。

“说什么傻话,雾雨店长可是你的父亲。

身为女儿的你回去,他除了开心之外,怎么可能会笑话你。

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虽说黑白你离家出走了,但在两年前,你就已经回到雾雨家,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了。”

魔理沙吃惊的瞪大眼睛,嘴巴微张,连陈安敲她脑袋都没心情计较了。

“哎哎!!!冰释前嫌,真的假的?”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路上的人为什么都认识你。

还不是你和雾雨店长冰释前嫌后经常跑人里玩。”

陈安这么解释着,就好像哄小孩一样,笑着揉了揉魔理沙戴着帽子的头。

“所以说,你就别再想七想八,好好回家去看看父母就好。”

魔理沙似乎接受了陈安的解释,神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她伸手拍掉陈安的手,安心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愤愤不平了。

“别揉我的头。以为我是那些小鬼头吗?”

陈安斜眼。

“黑白,你这算得上是过河拆桥吗?”

魔理沙一边‘噗噗’拍着自己被陈安揉乱的帽子,一边用眼神斜回去:

“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话音刚落,“砰!”一下,魔理沙哎呦一声,就把揉帽子的动作换成捂脑门了。

她双手捂着头,愤怒的瞪着陈安。

“混蛋!你干嘛打我啊!”

“不是你说的吗?”

陈安故作诧异,然后摇头晃脑的感叹起来。

“居然会有人主动找打,真是脑子进水了啊。”

陈安说着,便继续摇着头,晃着脑,丢下脸黑成一片的魔理沙,慢悠悠的前进了。

“……居然敢说老娘脑子进水,你这混蛋给我适可而止些啊!”

魔理沙捂着头在原地愣了一会,才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叫一声,拖着大扫帚怒火冲天的向陈安追去了。

她三两步跑到陈安身边,张嘴就开始骂人。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陈安也懒得和魔理沙闹,反正无论她怎么骂,他就当没听见。

再说了,翻来覆去就混蛋,白痴几个词,真是让陈安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

陈安一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将魔理沙叽歪的声音当成空气,一边继续前进了。

“咦?”

就好像被人长久注视,一种微妙的感觉突然落在了陈安背上,然后传达进了他心里。

是有什么人在看他吗?

陈安剑眉微皱,便停下脚步,扭头四处张望起来。

只可惜,除了角落一个慌慌张张跑掉的粉色背影,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发现。

陈安摸了摸下巴。

“奇怪,是错觉吗?”

魔理沙叽歪了陈安半天,中途却发现那压根就对他起不到半个铜板的作用,所以之前就已经放弃了。

她见陈安忽然左顾右盼起来,顿时大奇,也赶紧跟着一起向四周观察了起来。

魔理沙一边观察,一边抖动着眉毛,兴致勃勃的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异变吗?”

陈安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便收回了目光。然后没好气的瞪了唯恐天下不乱,摩拳擦掌,似乎巴不得马上就碰上一场异变,好让自己立刻冲上去的魔理沙一眼。

“异变你个头啊!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黑白脑子到底怎么发育的?怎么除了暴力,还是暴力?

前几天不是说了吗?异变也不要光知道靠武力!

你这样子,是打算等我说是,然后就拿着八卦炉往上冲吗?”

魔理沙兴奋的表情一僵,就挠着头发嘿嘿干笑起来。

显然,是被陈安说中了心思。

她不动声色的将已经抓在手里的八卦炉塞回口袋,狡辩道:

“可你总不能否认,武力是解决异变的最快方法吧?

再说了,这可是人里,如果遇到异变不快点解决,出了事怎么办?”

陈安见魔理沙居然还敢顶嘴,眉毛一扬,真是越发没好气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魔理沙额头。

“你也知道这是人里啊!知道了还一有事就掏八卦炉,也不怕一不小心就把人里烧没了吗?

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收收你的暴脾气,要是一直这样,小心嫁不出去!”

魔理沙不开心了。挥着小拳头和陈安抗议。

“你才嫁不出去呢!我这么漂亮,还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嫁不出去嘛!这种事就和天上的星星没人喜欢一样,怎么可能啊!”

陈安从鼻腔发出一个哼字,对魔理沙的话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你不信可以去试试,看看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就你这暴脾气,要是有人敢看得上你,那才是见了鬼了。”

魔理沙弯下嘴角,显得更不开心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拄着扫帚,瞪大眼睛看着陈安。

“试就试!要是老娘赢了,你可别失落的哭啊!”

“放心,我就是哭,也是因为你能嫁出去,为你开心而流泪的。”

陈安摆摆手,也懒得在这个话题和魔理沙扯了。而是转身向一边的河畔走去了。

“好了,这件事待会再说,你现在还是赶紧跟我过来一下,我带你见个朋友。”

刚刚四处打量的时候虽然没发现奇怪的人,但陈安却是在河畔的柳树下看到了一个熟人——赤蛮奇!

“这家伙!”

魔理沙冲陈安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又使劲挥了下拳头,这才跟了上去。

陈安来到河畔边的一棵柳树下,双手抱胸斜靠着树干,便和一样靠着柳树,正望着清澈水面,独自喝酒的赤蛮奇打了个招呼。

“哟,赤蛮奇。几天不见,你怎么这副衰样?是一不小心失恋了吗?”

赤蛮奇抬头看着身侧笑嘻嘻的陈安,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把手里的酒壶拍他脸上去!

“哇~厉害~!”

在魔理沙惊叹的目光中,赤蛮奇的脑袋突然咻一下脱离了脖子,飞了起来。

脑袋在空中左右晃动,赤蛮奇头上的紫色蝴蝶结摇摇晃晃,让人感觉好像真的蝴蝶在飞舞一样。

那颗脑袋居高临下的对陈安怒目而视,高声指责着他。

“喂!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每次就知道幸灾乐祸啊?没看我这正喝着闷酒吗?

再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我揍你信不信!”

“哇哇,真有气势啊。”

陈安搓搓手臂,装模作样的害怕一番,又重新笑眯眯起来了。

眼珠一转,他突然趁赤蛮奇不备,闪电般伸手抓住了那颗晃来晃去的脑袋。

陈安一边恶趣味的晃着手上这颗表情凶神恶煞的脑袋,一边义正辞严道:

“我没胡说八道,也不是幸灾乐祸。只不过看到你在这摆出一副让人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衰样喝酒,这才把心里的好奇说出来嘛。

我这是诚实,诚实明白吗?”

陈安一边不要脸的胡说八道,一边换了个花样,把在手上晃来晃去的脑袋抛来抛去了。

“你诚实?!你以为我会傻到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脑袋被陈安当成玩具一样折腾也就算了,偏偏陈安口里还不留德,各种换着花样嘲讽她,赤蛮奇顿时脸色涨红,差点气炸了肺。

她右手猛的一甩,将手里的酒壶砸向陈安,身体就跳起来,劈手夺回了自己可怜的脑袋安回了身体上。

赤蛮奇扭了扭脖子,让有些花晕的视线恢复一下,就暴跳如雷,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反正就是想一下弄死陈安就对了。

她张牙舞爪,拳头跟着甩出去的酒壶,就一下朝陈安脸上打过去了。

“你这恶劣的家伙!我心情不好不来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来惹毛我!?看我弄不死你!!”

“啧,真凶。”

陈安侧身躲开赤蛮奇砸过来的酒壶,。

哗啦!

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酒壶在树干上撞得粉碎,碎片噼里啪啦的随着酒水落在了地方。

陈安吹了下口哨,又后退一步躲开了赤蛮奇的拳头

赤蛮奇攻击无效,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还敢躲……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给我看招啊!”

赤蛮奇咬牙切齿,果断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陈安轻轻一跳,便精准的落在赤蛮奇踢过来的腿上。接着,整个人就好像没有重量的羽毛,借着赤蛮奇腿上踢过来的力道飘了出去。

他帅气在空中翻了空翻,轻飘飘的落在了水面上。

依旧是那样如同羽毛一般的重量,陈安轻巧的站在了水面上,除了在清澈水面上留下一个倒影,连一点多余的波澜都没带起来。

风从河中向岸上吹去,让陈安的长发肆意的飘舞,配上站在他水面的姿态,真是说不出的潇洒。

魔理沙看了,忍不住鼓起掌来。

“厉害!”

陈安拱拱手,得意洋洋道:

“好说,好说。”

赤蛮奇会飞没错,但做不到像陈安那样把水面当成平地踩,令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

她生怕自己飞到水面上会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安近在咫尺的得意洋洋,却拿他没办法。

“这家伙……”

不甘心就这样看着陈安嘚瑟,赤蛮奇便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气恼的将它用力扔向了陈安。

“别给我得意洋洋的惹人生气,快点给我上来!”

“当我傻啊?”

陈安鄙视的看了眼赤蛮奇,同时身体微微后仰,躲开了攻击。

站在水面上,陈安看着岸上气红了脸,只得干喘气的赤蛮奇,自觉赤蛮奇拿他没办法,顿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一边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露出一个嘲讽力十足的笑容,冲赤蛮奇勾了勾手指。

“有本事你就继续啊,傻瓜!”

赤蛮奇额上青筋一跳,身体也猛的一颤。

怒火化作的火焰在身体蔓延,令她身体一通颤动,然后就好像点燃了什么,令本就一肚子火的她好像炸药桶砰的一声爆炸了。

“居然还敢挑衅,给我等着……去死去死去死啊!!!”

赤蛮奇颤抖着身体在河边捡了一大堆石子,就双手舞成了风车,怒吼着将石子全部扔向了陈安。

陈安看着迎面而来,好像子弹一样呼啸迅猛的石子弹幕,吓了一跳。

“我闪!”

生怕中招被砸个满头包,陈安再也不敢继续嘚瑟,赶紧一个瞬移消失在了水面上。

噗通噗通噗通……

石子纷纷穿过陈安陈安之前所在的位置,带起一连串的水花声沉进了河底。

赤蛮奇徒然失去了攻击目标,先是一愣,然后就倒竖起眉毛,左顾右盼,在附近寻找没掉的陈安了。

四处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那个欠揍的家伙,赤蛮奇往地上一扔手里剩下的石子,在原地气的直跳。

“人嘞!?人嘞!?”

“赤蛮奇,你是在找我吗?”

“哎?”

赤蛮奇霍然抬首,这才发现之前消失的陈安原来在被柳条遮蔽的柳树树冠中躲着。

背靠着树干,一只腿平放在树枝上,晃动着另一只腿,正悠哉悠哉的在喝酒呢。

知道赤蛮奇发现了他,陈安还笑眯眯的低头和她招了下手。

更气人了!

看着树上陈安悠哉的神情,赤蛮奇眼睛瞪大,真是忍不住气急败坏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树上陈安,破口大骂。

“混蛋!惹了我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那种悠哉的表现,是嫌我还不够火大吗?

快点给我下来,让我揍你一顿,把你打个半死,好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陈安先是高举酒壶对着天空做了个干杯的动作,然后壶口向下,让自己喝了个痛快后,这才和底下对他破口大骂的赤蛮奇摇起了手指。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句话可是常事哦~”

陈安说着又喝了口酒,也不等赤蛮奇继续对他破口大骂,就将酒壶轻巧扔向了她。

“废话不多说,前面弄没了你的酒,这半壶酒就还你了。”

赤蛮奇下意识接住酒壶,一边眉毛就扬了起来。

“这么好心?”

她狐疑瞅了眼陈安,发现他除了对她耸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没什么不对。

不对,这家伙肯定没那么好心。

赤蛮奇心想,依旧不怎么放心,干脆低头认真的观察起手里的酒壶和酒壶里的酒,想看看陈安是不是在上面动了手脚。

陈安哭笑不得。

“喂喂,只是一壶酒。你的反应要不要那么夸张?”

“对谁都不要,但是这个对谁得先把你这个恶趣味的混蛋去掉。”

赤蛮奇回了这样一个看法,博得了一边一直在看热闹的魔理沙的同意后,这才停下了对酒壶和酒的审视。

没发现问题,赤蛮奇小心的呡了口酒。

醇厚酒香随着灼热的酒精在在口腔蔓延,让她忍不住咂了咂嘴。

赤蛮奇又小口呡了几口酒,中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你人品不咋的,但酒倒是很不错。”

赤蛮奇说着这样的话,就在魔理沙诧异的目光中对树上的陈安举起了酒壶。

“谢了,现在心情好多了。”

陈安微微一笑,摆摆手,

“哈哈,不必客气,只是一壶酒而已。”

“我说的可不是酒……算了,你这家伙就这样,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赤蛮奇嘟囔一句,看了眼在那瞧着他和陈安打哑谜挠着头,好像一头雾水的魔理沙,又嘟囔起来了。

“看样子,似乎真忘了啊。”

陈安耳朵一动,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身体一个后仰,就轻巧的从树上落了下来。

“别对老娘动手动脚的,混蛋!”

陈安拍了拍还在琢磨他和赤蛮奇之前对话的魔理沙脑袋,让她怒目而视后,这才笑道:

“对了,你之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是真的失恋了吗?”

“……”

绕是知道陈安就是这幅满嘴胡言的德行,之前还被他气了个半死,赤蛮奇现在还是忍不住斜起了眼。

“喂,你以后说话能说的好听点吗?这种幸灾乐祸的口气,真的很让人想揍你啊?”

陈安摊手,满脸无辜。

“什么幸灾乐祸,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问的可是发自内心的真诚问候啊!”

赤蛮奇肩膀耸动,费了好大的努力才忍住没让自己一拳打到陈安脸上去。她喝了口酒,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发自内心……你不觉得这样更让人想揍你了吗?”

“一点也不觉得!”

陈安义正辞严道:

“我只会觉得,像我这样真诚的幸灾乐……啊,不好意思,是问候才对。

像我这样真诚的问候,被问候的人不会想揍我,而是会为我的关心感动的哭出来的。”

赤蛮奇眼角一跳,肩膀耸动的更厉害了。

她深吸两口气,说道:

“……气的哭出来才对吧。还有……混蛋,你刚刚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喂!

幸灾乐祸,你刚刚想说的绝对是幸灾乐祸才对吧?”

“怎么可能!”

陈安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冤枉,大声叫屈起来。

他指着自己那充满正气——自以为充满正气的双眸,信誓旦旦道:

“瞧瞧,瞧瞧。瞧瞧我的眼睛,从其中充满的正气和诚实,你难道还不能察觉出什么来吗?

告诉我,拥有我这样充满正气和诚实眼神的人可能会对别人幸灾乐祸吗?”

到了现在,赤蛮奇一直努力压抑不让其动作的肩膀反倒放松了。

她一只眼眯着,另一只眼斜瞥着陈安,呵呵一笑。

“对不起,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很多。

厚颜无耻不要脸,阴险狡诈恶趣味我都有看到,可偏偏就是没看到你说的的正气和诚实。”

陈安动着一僵,接着好像勃然大怒般,夸张的扬起了眉毛。

他挽着袖子,毫不讲风度的对赤蛮奇破口大骂。

“什么!?居然敢说大爷厚颜无耻不要脸,阴险狡诈恶趣味!?

死飞头,你小·妞是活的不耐烦,想让大爷出绝招吗?”

“来啊来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赤蛮奇好不容易口头占到了点便宜,傻了才肯放弃!

她挺着脖子,瞅着陈安的目光中满是鄙视。

“一有事就喊人,我鄙视你!”

“那是我有本事叫到人,有本事你也喊人啊!”

“哈!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种事你难道不明白吗?

哦,你的确不明白,因为你这小子不要脸来着!”

“不要脸怎么了,大爷乐意!”

“呵!居然承认不要脸,你果然很不要脸。”

“怎么样,不爽你来打我啊!”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

“来来来,大爷我就站这,你来打,你来打啊!”

魔理沙看着莫名其妙就吵起来,而且吵的脸红脖子粗一副要打起来,但偏偏就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两人,忍不住无语了。

她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两人争吵。

“喂喂,你们到底打不打?要打就快点,我还准备看戏呢。

哼,吵了那么久,没发现太阳都要下山了吗?”

“当然不打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脑子里只有暴力吗?”

陈安瞥了眼魔理沙,就无视了被他话气的双眼直喷火的魔理沙。

他也不和赤蛮奇继续吵了,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言归正传,你刚刚那样的确很不对劲,是碰上什么麻烦了吗?”

陈安正经说话,赤蛮奇自然不会不回答。

她挠挠头,同时又给自己灌了口酒。

“我也不清楚啊,原本昨天还好好的,可今天早上心情就莫名其妙的低落起来了。”

赤蛮奇蹙眉长吁短叹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忙补充道:

“对了对了。说起来,今早其实我情况还是蛮正常的,不过在我捡到了一个面具之后,心情就突然变得低落起来。”

“面具?”

魔理沙眼睛一眨,显然是起了好奇心,她插进了话茬。

“什么面具,好看吗?”

赤蛮奇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好看倒算不上,不过倒是蛮古老的。”

魔理沙纳闷的直挠头。

“古老?那是啥意思?”

“这个嘛~”

赤蛮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干脆就不说,而是蹲在地上,直接用手指在泥土上画了起来。

等到赤蛮奇勾勒完图案——一个沮丧的表情,这才拍拍手站了起来。

她用眼神示意魔理沙看地上。

“喏,就是这样。”

魔理沙撑着下巴,皱着眉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

她一锤手,言之凿凿下了结论。

“你画的是沮丧的表情!”

赤蛮奇瞅着魔理沙这幅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了是面具了,你居然还说是表情,神经大条的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魔理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错了,单手叉腰,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废话,你画的就那么几笔,而且明明就是一个沮丧的表情,哪里像面具了?你以为我没见过面具吗?”

魔理沙又不是没见过面具,可爱的动物,严肃的历史人物,滑稽、狰狞的妖怪鬼怪的面具她都有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赤蛮奇画的这种。

一个沮丧的表情,而且一点也不好看!

“不,这的确是种面具。”

陈安走南闯北,漂泊不定的日子过得多了去了,其中还有一部分时间是在古时候的瀛洲度过,见多识广,自然认识赤蛮奇所画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面具。

似乎是诧异,他愣了一下才道:

“这是一种瀛洲流传了很久的一种戏剧,叫做能剧使用的特制面具。”

“能剧?”

“对,虽然人里还没见过人表演,但在外界这种古老的戏剧的确是流传了下来。

能剧使用的道具,正是这些代表着人各种情绪的面具——能面。”

陈安指了指地上那副画。

“赤蛮奇画的这个,就是其中代表沮丧的能面。”

“陈安说的没错,这就是能剧所用的沮丧面具。

因为很久没见过有人表演能剧,所以你这种年纪的人才会不认识。

我也是突然在路上看到这种少见的面具,好奇之下这才会去捡起来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捡垃圾的吗?”

赤蛮奇稍微强调了一句,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不过居然会因此中招,也还真是倒霉。”

“还真有啊……”

魔理沙啧啧称奇了一会,就大咧咧拍了拍陈安胳膊。

“哎,陈安。看你说的那么熟的样子,似乎对这玩意了解的很多啊。

怎么样,有没有这样的面具收藏,拿来给我玩玩。”

魔理沙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只要陈安敢把东西拿出来,她立马抢走,拿回去当自己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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