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秋雨冰寒而绵长,细细的雨丝好似一柄柄无锋的钝剑,悄悄地穿过你的皮肤、进入你的血管和骨头,这时你才会发现浑身已经被这寒雨侵袭得湿寒难耐,刺骨的冰冻能让你深刻的明白钝剑虽然无锋,却仍然是不容忽视的凶器!
并州的秋雨比华山的更为寒冷无情。小时候,我被父亲看管着常年在北地的秋雨中练刀功,早就不畏惧这种程度的湿寒了,但即便如此,对我来说,能不沾惹它自然是最好的了。
秋雨开始下的时候是黄昏,停的时候是二更天,我不禁想到这大概是老天在提醒我,我已经到达这里整整十二个时辰了吧!
一想到这些,我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臂弯里的小猪从开始时的老实乖巧变得暴躁起来,在我的怀里四处乱拱,我一摸它的肚皮,果然,它也饿坏了。
“我饿了一天多,还没倒下,你才饿了多大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我小小的“嘲弄”了它一下,它“哼哼”的叫着,也不知听没听懂。
雨虽然停了,但屋外的草地还是湿漉漉的,甚至有些泥泞,可是我却不得不出去——总不能把这两只红皮小猪饿死吧。
看着它们俩在草地上欢快的吃着草,我却只能苦着脸在一旁抱着肚子。
我该吃点什么呢?
我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草地上的两只红皮八眉猪。
吃它们?不行,我可受不了它们俩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总不能为了让它俩活着而饿死我吧?!在这么幽闭的地方,除了它们俩的猪肉我还有什么东西能吃?!……等等,猪肉?对了!那猪圈里不刚好有一头被我杀掉的母猪嘛!反正它已经死了,没有什么痛感,我也能吃的心安,权当它是为拯救我而牺牲了!……不对啊!我本来就是一个杀猪的屠夫,为什么要考虑猪的感觉……
在用大脑不断思考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问题的同时,我抽出了剔骨尖刀,慢慢向猪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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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捂着肚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滚。
“为什么会这样?!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宁愿多忍了一会饿,也没敢直接吃生猪肉,怎么我还是会肚子疼?!没煮熟?……不会啊!确实是熟了的肉……”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弯着腰爬到了丹炉旁,从中取出一点肉末又检查了一下。
为了不让自己吃的不舒服,也为了不让两只小猪直接参观我吃掉它们母亲的“暴行”,我选择了把母猪拖到了炼丹房来宰割,顺便就地取材来做菜。我把丹炉当做煮肉的鼎来用,又从原来主人的药匣子里取出了一些不知是什么药材的茎秆当做柴火,还特意跑到中间的茅屋中取来一些盐巴,没想到我不但没有享受到美食,反而弄成现在这副遍地打滚的惨状!
哎,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
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句后,又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