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海山眼睛紧盯着前方,说:“开大货也好开出租也好,都要本钱,我家里哪有余钱,就这学车也是我哥通过部队关系才考到的驾照,到现在还没转地方,本来我哥叫我考个驾照给单位或企业开个车什么的,现在出了这事,谁还会要我这样的人?”
有邱海山这地头蛇在前开路,省了不少事,一路从村口到刘美丽家至少有三个关卡,全村男女老幼成群结队拦路伸手要烟要钱,在金泽滔的授意下,邱海山倒也干脆,每个关卡扔下一条中华烟,也就顺顺当当进了刘美丽的家门。
这一趟迎亲虽有金泽滔和邱海山这两尊大神开路,但由于乡风民俗,再加上一些农村礼仪,也花了大半个晌午时间,等到接回新娘已经是下午…多钟。
金泽滔的富豪车作为婚礼头车,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伴娘一左一右护着新娘,金泽滔作为伴郎在前面引导,本来林文铮还同车同行,邱海山作了驾驶员后,就直接给赶到后面的婚车了。
到罗立茂新居下车后,金泽滔就完成了任务,他直接把钥匙给了邱海山,让他过会把新郎新娘接到酒店去,邱海山兴高采烈地接受了新任务,老老实实地在车里等候。
罗立茂新居里楼上楼下都是人群,金泽滔有认识也不有认识的,估计罗立茂沾亲带故的四亲六眷都汇聚一堂了,金泽滔也不凑这个热闹,林文铮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拉着金泽滔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着的都是东源集团的大小股东,金达、刘诗诗、邵友来等人俱在,金泽海也在。大家见金泽滔进来,都站了起来,金泽滔笑说:“都在,挺好,晚上要好好聚聚,明天大家又要各奔东西,都辛苦了。”
林文铮带头喊:“为人民服务!”
金泽滔冷笑:“金燕同志今天特别辛苦,一路都亲自掌镜摄像,现在还在新房里忙碌,我你今天精神焕发,给她打个下手挺合适的。”
金燕现在是东源镇有线电视站的负责人,正是林文铮曾经心仪的对象,只可惜郎有情卿无意,京城之行,林文铮很快就移情别恋,傍上了街道党委钟佑玲书记。
林文铮立马缩头往人后钻,大家都一阵哄笑,金泽滔又说:“现在大家都再咬牙坚持一阵,海岛和南水市的事情等再过三四个月,估计也就告一段落了,到时我们再喝胜利酒,邵友来你回来了,就把东源滩涂养殖这个事情做起来,产业办将成立投资公司,代表政府和有意向企业合资成立一家滩涂养殖公司,这个事情你出面比较好,尽快和一些有实力也有意向的企业谈判,初步敲定股份和资金,到时产业办会组织招商业协会,六月份滩涂养殖公司必须运行。”
滩涂养殖也是东源集团下阶段重点投资主体产业,对于有着海鲜码头酒店产业的东源集团来说,滩涂养殖更具发展潜力,现在集团资金充裕,企业长远发展战略目标已把滩涂养殖规划到邻近海仓、北山几个滨海地区。
邵友来前期也参与了东源滩涂规划,对滩涂养殖的招商招租工作已经制作了预案,金泽滔只要让文元旦跟进,尽快成立滩涂养殖公司,东源滩涂改造开发工作也就算成功了一半。
说完正事,大家见刘诗诗神色黯然,似乎有话要问金泽滔,也都心知肚明,即便是亲叔刘止惠也是无奈摇头,纷纷找理由溜之大吉,邵友来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悻悻离去。
金泽滔有点头大,在刘诗诗和周连正问题上,他心理一直在回避,一边让风落鱼做刘诗诗工作,一边让邵友来跑南水市,其目的也是委托他旁敲侧击安抚下刘诗诗。
但刘诗诗在感情上有些死心眼,没有周连正的正面说辞,说啥都不愿相信周连正会背着她另结新欢。
金泽滔头大归头大,但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以刘诗诗这种性格,你若是给予她一线希望,她就会无限地放大,最后变为绝望。
他严肃地盯着刘诗诗的眼睛:“可能从我口中说出来,有些残酷,但这是事实,周连正无病无灾,他生活得好好的,之所以大半年他没有联系过你,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他不敢直面你,因为他对你心怀愧疚。”
说完这番话,他暗暗地吁了口气,刘诗诗还有些发亮的眼瞳忽然间变得灰暗起来,喃喃地说:“是吗?”。
金泽滔平时也自诩颇具口才,但此刻,他委实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行,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感情要你情我愿才行,既然落花无意,也就不作这份期盼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刘诗诗尽管有些失魂落魄,还是礼貌地站了起来,金泽滔着刘诗诗悲伤的面容,心里不由生起怜惜,轻轻地拥抱着她,拍着她有些单薄的肩膀。
刘诗诗起先还强打精神,待金泽滔如父如兄轻抱自己,心里一痛,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怎么也止不住,不一会,便趴着金泽滔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那声声啼泣有如杜鹃啼血,哀痛之极,金泽滔唯有轻拍刘诗诗的后背抚慰。
好一会儿,刘诗诗才止住了哭声,双眼已经是红肿如桃,金泽滔端详了一会儿,不觉笑说:“你,女孩有心事,哭一场就雨过天晴了,好了,到此为止好吗?没有周连正,我们还可以有王连正,金连正,刘连正,刘连正不好,榴莲好吃但不好闻,我们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