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黑手党,尤其是一名幻术师,被小儿科的电击棒击中晕倒一次已经够丢人啦,更何况两次?
幻术说到底是影响精神的能力,临时切断了身体对麻痹感知的鹤见花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在被幻术化成的刀上刺穿后,浑身浴血的少年现形了。
他惨叫着抱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蜷曲在地面上,因为疼痛而抽搐着,费劲地在地上蹬腿翻滚。
“什么啊,”她以右脚为支撑,被钢管打中后的左脚向后退,靠在了右脚上,“原来这样就能让你现形了,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幻术凝成的折扇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向外抬了抬手,成百上千的尖刀从天花板上露出了尖锐冰冷的刀尖。
幻术能欺骗人的感知,一旦觉得自己被刺中了,精神就会给神经传送“疼痛”的信号,尽管无论是“被刺穿了”还是“流血”都是幻象,但只要一相信了,那就会变成“真实”,因为这份“真实”而死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姐姐……姐姐……”他伸出手,竭尽全力,想要触碰她,被血糊住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渴望的光。
“……”她稍微地沉默了一下,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捏紧了手里的折扇,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的小男孩很可怜,如果不是把她绑起来了还说了那么多渗人的话,献宝般的将他私藏的零食拿出来的时候也还算可爱……不,等等,她又不是“斯特哥尔摩”,这么一想,那一丝微薄的犹豫也消失殆尽了,折扇往下划去,她轻轻地道,“再见啦,太郎。”
——说起来,他的真名是什么来着?
随着少女折扇下划的动作,天花板上的尖刀陡然掉落了下来。
“小心!鹤见小姐!”一个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少年音乍然响起,眼前一花,还没有回过神来,鹤见花衣就被按在了一边,轰然地倒塌声从旁边传来,地动天摇,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时,撞入了一双金棕色的眼眸中。那个有着浅灰色头发,刘海倾斜的少年见她没事,似乎是松了口气,坐起身来将手递给了她,“你还好吧?鹤见小姐。”
“你是……侦探社的,那天帮我开门的那个?”鹤见花衣将手递给了他,被牵起来后,她揉了揉后脑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会不会起包啊……”
就那样摔在了地板上。
“我是中岛敦,侦探社的一员,”名叫中岛敦的少年跟随着少女的视线看向了对面,少女原本所站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条裂痕,对面地板上数不胜数的刀都在慢慢地消失,他犹豫了下,问出了口,“鹤见小姐能看见什么吗?比如,一个13岁左右的男孩?”
“哦,看见了,浑身插满了刀……刀消失不见了,嘛算了,本来也不是真的,”鹤见花衣如实告知了她看见的一幕,“咦人又不见了。”
“诶?是看不见了吗?鹤见小姐。”中岛敦微微一愣。
“嗯,”她点点头,“看不见了,本来也不是每次都能看见……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在追查一个案……鹤见小姐——”本来打算解释的中岛敦,晃见的是少女脚下的那块地板突然消失,在她身体下坠前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过来,目光警惕地看向了周围却什么也看不见,没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就反抓住了他的手,带他跑走,“别找啦看不见的,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总之,先拉开与太郎的距离吧,他的异能力彻底暴走了,离他一定距离的物体都会消失。”
“啊,是!”恍然大悟的少年,跟着她跑了几步路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少女仍旧红肿的左脚,目露担忧,“鹤见小姐脚上的伤还好吗?”
她跑起来时的状态和常人差不多,他才差点忘了她像是被铁棍击中了,突然倒下的事实。
“不好,虽然没骨折,”鹤见花衣侧头浅笑,眨了眨眼,“放心,我临时切断了对痛觉的感知,不会拖后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窘迫,“只是,我背着鹤见小姐的话应该会快点,如果鹤见小姐不介意……”
鹤见花衣无疑是个身材高挑,长相精致的混血美人,虽然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开口提议的少年还是因为害羞而微微红脸,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小了些。
“我不介意呀。”她立刻说。
幻术虽然能干扰神经的判断,让她临时感知不到左脚的疼痛,但是并不是晴属性的火焰,受伤了就是受伤了,不会因为感知不到就不存在,更何况疼痛其实是身体信息的反馈,摒除了对疼痛的感知,很容易让身体超出极限并崩溃,所以能有人当她的“代步机器”,鹤见花衣再乐意不过啦。
只是第二次见面,她还不熟,不好意思开口让他背,但既然他主动开口啦,那她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