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过了剪刀的太宰在着手拆弹的同时说:“唔,花衣的事情对我来说可不是麻烦。”
“但是太宰先生的事对我来说反而是麻烦呢,”鹤见花衣之前还不敢完全肯定,毕竟原来的“鹤见花衣”是杀手,惹上不少麻烦事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本该由警察负责的拆弹工作到了侦探社的手里,她基本上能确认是什么事了,“那位小姐挺漂亮的,颜值高身材好,除了脑袋有问题外什么都好,太宰先生你的眼光不错,但话又说回来了,太宰先生你选择目标时就不能找单纯可爱一点的女孩子吗?最好是除了购物吃东西外什么都不会的那种。”
“啊呀,花衣是在向我推荐自己吗?”他语气惊讶。
鹤见花衣眨了眨眼,提醒道:“太宰先生,我还拿着炸/弹呢,请不要说出这种让我想跟你同归于尽的话。”
“那也不错,和花衣一起殉情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呢,”他轻笑一声说,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在略微一顿后,朝旁边招了招手,“打扰一下,能拿个椅子过来么?”
站了近四十分钟的花衣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再这样站下去,就算她的精神撑得住,腿也会生理性的颤抖导致钢珠偏移,炸/弹爆炸。
只是坐下这个动作也非常的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导致重心偏移。
旁边的人拿了两个椅子过来,其中一个人出声时她才发现是国木田:“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太宰。”
“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不是吗?一会儿拆弹结束了,请我们吃饭吧,当然是国木田君请客。”太宰治轻松地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拆线动作,抱着炸/弹僵立了许久的鹤见花衣,腿已经开始微不可查地颤栗了。
鹤见花衣也知道自己这一步有多关键,她尽量小心地不去颤动手里的炸/弹,在旁边警察和太宰的帮助下,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钢珠向一侧倾斜了——尽管没有彻底倾斜过去,但已经岌岌可危。
计时器上的数字顿时发生了变化,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弹跳着,太宰治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原本尚且游刃有余的时间眨眼间变得紧凑了起来。
“太宰!”还站在一旁的国木田立刻唤道。
“国木田君,你先退到爆破盾后面去,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拆开。”太宰治头也不抬地吩咐。
眼见计时器上的时间在迅速地流逝,红色的数字就像警示线不断地刺激着人的大脑,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旁边的警察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鹤见小姐,很抱歉没能帮到你,请问你有什么遗言吗?”
时间已不足两分钟,已经到了再不离开,炸/弹一旦发生爆炸很难全身而退的地步。
“请帮我向我哥哥说一声对不起。其次的话太宰先生请帮我问一下社长,我下辈子的话还来得及加入侦探社吗?最后,”鹤见花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说,“果然我还是接受不了和太宰先生你殉情这种事,麻烦你离开这里暂时不想看到你的脸了。”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
“我们会为您转告。”那位警察匆匆地点了下头,转身拽了拽国木田的胳膊,国木田僵了僵。
二十秒。
“你们先撤离。”国木田极其突然地说。
十七秒。
“国木田先生?!”那名警察脸上写满了惊诧。
十秒。
“太宰,”国木田没有回答警察的话,在警察被迫撤离的脚步声里,继续道,“按照计划,我去订餐厅了。”
话音刚落,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步伐坚定如铁。
八秒。
“所以我不是说了并不想和太宰先生殉情吗?”花衣看着还在试着拆弹的太宰,有些无奈。
太宰治陪她一起死了也没什么用,她既不能拿到雇主给的报酬,也不能满血复活,干嘛还要拖人下水。
五秒。
“啊,等下花衣想吃什么呢?”无视了她的话语的太宰治语气轻快得仿佛不是在拆炸/弹而是拆礼物。
三秒。
花衣抿紧了唇——接下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虽然很遗憾花衣不想看见我,花衣的脸我却永远也看不腻呢,而且我说过了吧,”然而花衣沉默了下来,太宰却开了口,他剪断了手里的线说,“和花衣殉情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