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钟叔连流质的食物都不吃了,他每天每天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每当他阖上眼皮,就失去了唯一的生命体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感觉就像是一具死尸,我转开脸,不忍再看。
林一诺不再來找我,我想那天真的伤到他的心了,或许还是有史以來伤他最深的一次,他那天临走前看我的眼神,我印象深刻,每次想起,就莫名的揪心,他是明白了我的心吧?他是对我彻底绝望了吧?我沉沦在对钟子天的爱情里,迷失方向,无法自拔,他想拉我出來,他想救我,可最终发现我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林一诺不理我了,我失去了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关心我爱护我的人,于是我孤立无援了,我要一个人面对分手,面对倪氏的变故,我还要独自面对钟叔即将面临的死亡……一大堆烦心事扑过來,从來沒有这样过,压力像山一样一下子压在我的肩头,我几乎喘不过气儿,而这所有的都要我一个人承受,再沒有人替我分担,再沒有人安慰我,哪怕只是一句“别太难过”。
我感到莫名的难受,难受至极却找不到出口,这才发现原來我已习惯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事实上,嘘寒问暖的人是有的,只不过是我最好的朋友薛灿而不是那个对我最好的人。
薛灿得知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知道我需要人安慰,需要人开解,需要人陪,她就來家里找我來陪我,是啊,心里有事就要倾诉,难过的时候只要有人陪你说说话,心里面就会舒服很多。
“小花猫,你家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握着我的手一边叹气一边替我打抱不平,狂骂钟子天,“我看那个钟子天脑子不是有坑就是有病,不是多根筋就是少根筋,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跟他分手是明智的,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林一诺比他好千倍万倍,关键人家懂爱,人家对你死心塌地好的沒话说,虽然我喜欢林一诺,但是他喜欢的人是你,小花猫,我建议你和林一诺好,你本來就跟他有婚约的,你嫁给他算了……”
薛灿喋喋不休说个沒完,本來是骂着钟子天到最后全变成了对林一诺的称赞,她像个媒婆似的,我终于忍不住的说,“喂,情况不对哦,你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吧?哦,我明白了,你是來替林一诺说媒的啊?”我戳了戳她的脑门,“你那么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争取,帮我说什么媒啊,我告诉你,林一诺是好男人,他如果真爱上你了,不会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他绝对会奋不顾身的,你喜欢就要争取知道吗?我给你出个招吧,等你把这个孩子生下來以后,就灌醉他,也跟他生个娃儿……”
薛灿被我吓到了,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她狠狠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喂,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不就是和一个男人分手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沒了钟子天你不能活了是吗?还灌醉林一诺生娃儿,你想得出的,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林一诺当什么了?你清醒清醒吧?”
这回是我被她吓到了,轮到我吹胡子瞪眼了,“喂,我在帮你呢你居然反过來说我?你到底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为什么火气这么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小白兔,我现在正式开始怀疑你此番前來的目的了,你不是來安慰我的,你是來替你的心上人‘报仇’的,对不对?”
薛灿突然狂号一声,“对!”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她伸手指向我命令道,“去开车。”
我一脸莫名的问,“开车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哪儿都不想去。”
“叫你开车就开车,话那么多。”
她瞪着我,眼睛里有团火正熊熊燃烧着,我从來沒见过她对我这么凶过,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十年的友谊一朝散的感觉,闺蜜之间因为一个人而反目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我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依言照她所指的方向开着车,内心在暗暗的祈祷,祈祷老天保佑,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了,千万不要再让我失去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