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从房间里走了出來,嘴边带着浅笑,她眼波流转,看看我看看林一诺再看看子天,
走过來,目光落到我的脸上笑眯眯的问道,“子天,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啊?”
子天冷冷的看着我,表情严肃的张了张嘴,“她不是我什么人,她跟我已经沒有半点的关系了。”
说完他扶着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用一种温柔的口吻对她说,“你身子才好,不要站着。”
他对我那样的冰冷无情,对她却是呵护备至。
我似乎好像突然的明白了一些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问,“是不是因为她?你是故意借題发挥对吗?是你自己先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你旧情复燃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借題发挥说我背叛了你,对吗?”
他突然爆发一阵狂笑,那是带着痛意的狂笑。
“倪可馨啊倪可馨,你才是对我一点信任都沒有,沒想到短短几个月,我们之间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短短几个月?原來我度日如年的那几个月在他眼里是短短的,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啊。
“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是不是决定了要带她去法国?”
他看了蝶儿一眼。
“是!”他爽快的说。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忍痛问道。
“你觉得问这种问題还有意义吗?”他无情的说,“从我接受你爸的机票的那一刻起,我们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可她的毒瘾已经戒了呀!她已经好了呀!不需要去法国戒毒了呀!”
“亏你还是倪书华的宝贝女儿,你太不了解你爸了!”他说,“你以为倪书华让我带蝶儿去法国只是为了戒毒吗?”
我困惑的望着他,“难道不是吗?”
“你爸是死活不会让我们俩在一起的,如果我不按照你爸说的去做,蝶儿就会有危险,他会对蝶儿不利的,难道你不懂吗?”
我自嘲的笑了笑,“蝶儿,蝶儿蝶儿蝶儿蝶儿……你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蝶儿,蝶儿就是天,蝶儿就是一切,蝶儿有危险,难道我就沒有危险了吗?”
“你能有什么危险?你的身后永远有人默默的守护着,蝶儿不一样,在这世上蝶儿只剩下我了,她举目无亲无人照顾,而且她的身体被毒瘾控制着,你懂吗?”
我擦干泪水,笑着,“懂啊!”我说,“我总算是懂了,那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照顾照顾她吧,祝你们在法国玩的开心,顺便告诉你,其实你说对了,我早就不想和你好了,只是看你孤家寡人的可怜也就不好意思跟你说,现在好了,你有你的旧爱,我有我的新欢。”
我走到林一诺的身边,在他的惊愕的目光中挽起他的胳膊,扬起笑脸,“林一诺,走吧,我们去挑戒指。”
林一诺还处于一种无法思考的状态中,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我,结结巴巴的说,“挑挑挑挑戒指?”
我摇摇他的胳膊,故意笑的很甜。
“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戒指还沒有,难道你不准备给我买戒指啊?”我大声的说。
林一诺眨眨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突然间恍然大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不是给你买过戒指了吗?”
这下轮到我眨眼了,他这就自导自演起來了?
“我上礼拜不是给你买了吗?”
他当着子天的面牵起我的左手,温柔的抚摸着。
“咦?沒有戴,弄丢了啊?”
“是的,我……”
我的四肢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也不自在了起來,他突然俯下头來在我的面颊上轻轻的啄了一口,与我十指相扣,笑嘻嘻的说,“得,丢了就丢了,走,我再去给你买个更好的。”
他拉着我就往大门走去,钟子天一个大跨步,拦在我的前头,死盯着我的眼睛,我却转开了脸,避开了。
“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都肯了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我所不懂的情绪,他突然厉声喝道,“看着我!你看着我!”
我寂然不动,他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下巴,从他指尖传來的力道,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内心的苦痛,那力道是那么的大,我的下颌骨被捏的生疼生疼。
我抬了抬眼皮,就当是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什么都沒看清,他此时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