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在彼得格勒“先驱”装甲旅与敌人对峙的地方,兴起了一座新城市。而就在亚历山德洛娃一边演奏手风琴一边教大家唱歌的位置,社会主义接班人们为音乐家树立起了一尊铜像——蒋玉成觉得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尤里卡·瓦西列维娜并没有这么高大,不过她沉浸在音乐中时那种痴迷又狂热的表情却是被复制得十分传神。
在铜像的后面是《神圣的战争》博物馆——世界上唯一一座专门为一首歌曲而建设的博物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当年亚历山德洛娃为《神圣的战争》谱曲的时候所用的小笔记本。白军狙击手的子弹从她后背she进,前胸she出,顺便也把这个笔记本打穿了一个窟窿。在已经发黑的血迹之间亚历山德洛娃潦草的铅笔字迹隐约可见。
尤克托内战期间,《神圣的战争》在交战双方之间广为传唱,它被不同的人填写了许多版本的歌词——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发现了34种版本,其中包括乌克兰语版本和波兰语版本,甚至还有3个白军歌词的版本。当然,在每年的红军建军节,军乐队演奏并歌唱的肯定是这个小本子上用血凝成的曲调和诗句:
“····让人民的愤怒像波浪!
势不可挡,滚滚翻腾!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分割线————————————————<的时节。泥泞的田野里面,新草已经冒出了嫩芽。可惜的是:虽然巴拉莱卡不肯承认,但是她确实看不清楚这般喜人的chunse。
可是,看不见也不意味着察觉不到:她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芬芳,她能听见云雀和麻雀在鸣叫,马蹄声溅起一阵阵清凉的湿气。啊,她所热爱的草原确实是一片生机盎然,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牙齿打架的声音····
等等?牙齿打架的声音?这是怎么一回事?——嗯,那应该是那匹老独角兽在咬嚼子吧,自己简直能够想象出它心猿意马,口水直流的样子了,不过有自己在,他是别想碰小狐狸一根汗毛的····
很可惜,这一次她是猜错了——在那边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其实是托洛斯卡娅。她如果不这样用强力来控制自己,恐怕早就叫出声了。身体颤抖得厉害,头脑也是一阵一阵地眩晕,要解释这种情况可能要费些周折。托洛斯卡娅的一部分童年是骑在摇来晃去的玩具木马上度过的,那个时候她却没有发觉到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是在度过了青chun期,少女的身体起了变化之后,事情却渐渐变得微妙而且难以启齿起来····
“诶!——噫·····”
···不小心漏出了两声!····没···没被那个变态被听见吧?托洛斯卡娅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厉害了,脸上的温度也直线上升····还好,还好,声音并不大,这样轻微的叫声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吧···
托洛斯卡娅如坐针毡,独角兽蜀黍却是丝毫不觉——它依然是慢条斯理缓步徐行,紧紧跟随在小狐狸身后不远处。蒋玉成以前从未骑过大牲口,他开始有点理解人类致力于推进交通工具进步的意义了:骑着高头大马看似耀武扬威,其实前仰后合颠簸隔路得很,毕竟独角兽是用四条腿走路的,它每一次抬腿,都要把乘客顶一下。如果只是骑马玩玩当然没什么,坐着它赶路可是很容易把大腿内侧磨破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