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步这话说出来,张老禁不住皱了皱眉:“提高商人的地位?
这事……”
他有些犹疑地看了看孙平步,语气有些不肯定地说道:“可是,商人重利,他们的目光和发展方向与朝廷不一致”。
“问题的根源,不在于商人重利,”
孙平步喝了口茶,说道:“国朝也重利,这些年来,商业发展,商人的地位比之前的朝廷也有改善。朝廷若然能主动放开一点,商业那是必定要增长的,可这也是最没有可能的地方,你们,他们,都不敢呐”!
“上面的人、朝廷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至上儒术……你我,或者所有人,都不敢放开啊”!
张老闻言,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孙平步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包含的东西太多,指向的阶层也是太过可怕。
似乎还嫌这句话题不够刺激,房间里,孙平步做了个手势,说出了一句将张老吓了一跳的话来:“若然放开,砰的一下,这个国朝就都没了”。
张老皱起眉头:“岂舍如此?”
孙平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张大人可有听过,儒家这千年来,为何要一直重复商人逐利的说法吗”?
“圣人提倡德行,反对自私连利行径,岂非理所当然吗”?
“一部分是这样没错。”孙平步点点头,说道:“可另一部分,在于商之学不利于统治,三个字:不好管。一个人一辈子,你在山村之中种田,没什么,按照祖祖辈辈的方法去过,成亲、生子,死了无非是在山里。可有一天你进了县城,看见那些花花绿绿的繁华世界”,孙平步比了一下手势,来强化自己的形象能力,“或者又有一天你进了省城,看见更多让你反应不过来自东西,就好像你看见了那件衣服一样,你想要得到,你就会去想办法,欲望呐”!
孙平步笑了笑:“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你会老老实实打工赚买衣服的钱,可一旦你有了贪婪的欲望,那么,有空子你就总会去钻的;张大人,你觉得到底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好管,还是一个心中已经有了欲望的人好管?我朝可是有数千万农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