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理所当然地眨眨眼,斯塔克飞快地看她一眼,颇有些惊讶:“嘿!不仅仅是收到花让你这么高兴的吧?”
“噫?难道还能有其他事情吗?”季九一脸无辜。
斯塔克露出一个“没救了”的表情:“女孩子啊。”
季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这位先生,您这是性别歧视吗?”
“当然不是!”斯塔克也跟着正襟危坐,“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存在,你说对吗?”
季九哈哈大笑。
虽然病情并没有减轻,但她的心情明显比昨天好多了,斯塔克的表情也下意识放松:“哦对了,你喜欢吃蛋糕吗?”
“蛋糕?”季九有些疑惑,但仍如实答道,“芝士蛋糕还是喜欢的。”车子当即拐了个弯,她奇怪道,“我们这是还有要去的地方吗?”
前方再过不远就是中央车站了,车子却在路边停了下来。斯塔克留下一句“等我几分钟”就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
季九:“???”
再回来时,对方手里提了个圆形的蛋糕盒。他把盒子直接塞进季九怀里,自己关上车门,重新启动车辆。
“这是给你的。”
季九现在抱了一大束花再加上一个蛋糕盒,就脑袋还露在外面,于是只能睁大了眼表示惊讶:“诶?您特意下车就为了这个?”
斯塔克夸张地瞪着眼:“这可是纽约最有名的芝士蛋糕!”
“那也不用这么多吧?”
斯塔克用一种“我送人蛋糕难道只送一小块吗”的表情看着季九,又回过头继续开车:“不管怎么说,跟那个你昨天提起过的人一起吃吧。”
意外之余,季九感动得不知道如何接话,半晌,才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了声谢:“那我就收下了。”
……
季九到家时,再一次对斯塔克表示了感谢。她本打算请他进屋坐坐的,不过斯塔克说下午还有工作,在将她送进家门后就直接回去了。
季九抱着一大束鲜花,拎着一大盒蛋糕站在玄关。屋子里静悄悄的,整个一楼只有石英钟的声响。
咔、哒,咔、哒。
她忽然有些怀疑,昨晚的那个吻、乃至自己的告白,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不然约翰怎么到现在都不出现?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决定先去餐厅把东西都放下:“再找个花瓶把花养起来,至于蛋糕……哇!”
一只花瓶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餐桌上,约翰回头看她,诧异道:“怎么了?”
“抱歉我在发呆……”季九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花瓶是从哪找来的?”
约翰指了指地下室的位置,十分自然地从她怀里接过花束,放进已经装了水的玻璃花瓶中。
季九放下蛋糕,偷瞄了他两眼:“你不是一直就在我附近吗?怎么能提前这么多找来花瓶还接了水的?”
约翰不置可否地笑笑,拍拍她肩膀:“你不是没睡好?先去休息吧。”
季九确实很困,但看到他时心里忽然又有了期待,就没觉得那么累了。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欲言又止的,总有些不甘心刚得到相处的机会就去睡觉。
约翰的反应就十分平常了,平常到让季九觉得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从回来到现在,他眼中的平静始终不见丝毫起伏。
就在寻找借口的过程中,季九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房门口。她转开门把手,将门推开一道缝,又忍不住回头:“约翰。”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他,闻言挑高了眉峰,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季九低下头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最终只好勉强勾起嘴角:“那……晚安。”
“晚安。”
听他这样说了句,季九正准备转身,肩膀忽然被搭住。她愣了愣,身体也跟着一顿,随即就看到约翰的脸在眼前放大,一抹柔软的凉意很快自嘴角擦过。
就像羽毛拂过唇瓣,整张嘴瞬间变得酥酥麻麻的。
季九有点被吓到,使劲眨了眨眼,才回过神来:“……我、我进去了。”
约翰冲她笑笑,双眼熠熠生辉,好像走廊尽头的日光全都揉碎在了他的眼底。
季九故作镇定地走进房中,关上门,走了两步,到床边时终于腿一软跌在了床上。她把脸埋进被子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嘴唇。
上面好像还残留着那种感觉,她分不清是昨晚留下的还是刚才新添的,唯一确定的是,那□□的触感一定不会马上消失。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冰凉也可以变得很温柔,温柔到让人误以为那就是灼热。
那么她,会被这份灼热燃烧殆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