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清风动的更快,转瞬之间将其截住,一黑一白缠斗到一起。
彩月风也似的跑过来护住两人,苏澈将她二人挡到身后,盯着缠斗在半空中的两人。
蓦然,嘴角一翘,道:“清风住手,还不跟唐公子赔罪。”
话音一落,两人皆落地,各立一处,清风俯首。
郑天青借着月光眯眼一看,可不就是唐碧海!
那人冲她挑眉坏笑,嘴里依旧不正经:“娘子,为夫来捉奸了。”
她咬牙道:“不正经!”
他走过来,与苏澈两人拱手一礼,三人坐下。
唐碧海露齿一笑,小白牙在月光下闪着精光,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
郑天青反唇相讥道:“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反呛:“我不过来,你们被别人撞见,岂不是全京都得知道我戴了绿帽。再者,我在这里,你们两个见面才更顺理成章,对吗苏兄?”
对着他的反问,苏澈一笑,分不出喜怒,道:“有劳唐公子。”
三人关系复杂,对坐在一起暗流涌动,气氛尴尬。
郑天青如坐针毡,无话可说。
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抬头看了会月亮,脖子酸了,又都低回来。
唐碧海坏笑,苏澈悠然,郑天青窘。
彩月伶俐,到她身边轻声提醒:“小姐,咱们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
郑天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可不是。”
话落起身,道:“我先回去,你们慢慢聊。”
苏澈温润一笑,点点头。
唐碧海朝她摆摆手。
郑天青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密林。
看着她仓皇的身影,唐碧海一声笑,回头,苏澈正灼灼地看着他。
唐碧海收了温容,道:“我们早就该一起坐坐了,是吗?”
苏澈回:“择日不如撞日。”
唐碧海嘴角含了丝笑,道:“正好,咱们之间也该有个说法。”
郑天青刚出了林子,还没回到彩棚,就被个内侍拦住,那人嗓子尖细,看着有几分阴森,恭敬道:“郑掌柜,皇上有请,跟奴才走一趟吧?”
郑天青心中一沉,大概有了想法,道:“请带路。”
她随着那内侍从小路往妙风楼走,避着众人,净往暗处去。
郑天青心中担心被人暗下黑手,于是递眼色让彩月戒备。
穿进一片小林,路上黑,郑天青紧张的出了一手汗,大气也不敢喘。
出了林子才得以舒展,一抬眼,已到了妙风楼后门。
那内侍回头,脸在月光下惨白。
郑天青心中直跳,强稳住神色。
那人开了门,道:“郑掌柜请自行上去,三楼左拐。”
彩月要跟着去,被他拦住。
无法,郑天青只得孤身一人进门。
大厅里灯火通明,有些侍婢,郑天青不敢多耽搁,寻了楼梯上去。
到了三层,空无一人,她心如擂鼓。
往左一拐,有一间屋子正开着门,里面有一袭明黄。
郑天青敲了门,进屋,那人抬头,果真是天颜。
她不敢直视,跪下道:“民女郑天青,参见圣上。”
“平身过来。”她听见个醇厚的声音,比苏澈多了一分深沉,比父亲多了一分霸气。
她抬起头,看见个五十多岁的英武面孔,剑眉星目,雄姿英发。郑天青不敢多打量,快步到他跟前。
那人一摆手,让她坐下。
郑天青就势坐下,等他发话。
那人单刀直入,手一撤,桌面上露出个玉盒。
郑天青不由吸了口气。
那人一笑,道:“郑教主,别紧张。”
郑天青惊得嘴微张。
如叶寻所说,她的这个身份是个秘密。
这个秘密她连母亲都没告诉,碧池应当也不知道,当今圣上居然如此轻巧的揭穿了。
想当初,因为郑天河和沈醉之事,父亲因通天教被牵连,就停职查办。
她这个教主连屁股都没坐热,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被揪出来了。
她眼前一黑,脑子满满全是:我命休矣。
郑天青再睁开眼,自己伏在桌上,皇上手里拿着个鼻烟壶,看着她笑。
看得她浑身发冷,一激灵,坐起身来。
宋临收了鼻烟壶,把盒子推到她面前,道:“是你的?”
郑天青脑子里一片空白,颤着声,细如蚊蝇:“是。”
宋临朝屋里一望,道:“你这徒弟胆子也忒小了,你确定能担此大任?”
屋里的帷幔被撑起,从里面缓步走出个人,正是徐遇仙。
郑天青又吃惊地长大了嘴,道:“师父?!”
徐遇仙朝她一笑,不说话,坐到桌边。
宋临开口道:“郑天青,你是魔教教主,便是死罪,又欺君抗旨还是死罪。”
郑天青脸色灰白,求救似的看了眼徐遇仙。
徐遇仙在桌下踢了宋临一脚。
那人话锋一转,沉声道:“我给你个机会,不仅可免了死罪,还能撤了指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