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应门,估计这客房的门要被拍坏了。
流连打量了一下坐在桌前,悠闲喝茶的神子大人,他又一次成功的展示了对外界一切干扰充耳不闻的强大啊定力。微微扬给的下巴,只留给流连一个好看的弧线。
“喂,外面那个,好像是找你的。”流连在床上动了动身子,浑身是汗,酸软无力,“看那架势,咱们再没有动静,她就要冲进来了。”
“门口有结界,她进不来。”修炼之时,不容打扰,这些准备,白尧自然早已布置妥当。只是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昨夜追了他大半个晚上还不够吗?
“呵,叫人家姑娘在外面敲这么久的门,可不是待客之道。”流连眼尖,留意到刚刚白尧的微微皱眉。这家伙平日对一切于己无关的事或人,都是漠不关心,想不到门外来人竟让他有了表情的波动。
这绝不简单。好像是有奸-情的味道。流连心里坏笑,果不其然,门外之人说不定和神子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呵呵,你不去开门,我去,到时候不愁抓不到你的把柄。
这么想着,流连朝门外喊了一句:“等等,在穿鞋呢,马上就来。”
白尧不知流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并没有阻止她,只看着她笑得跟只猫似的,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蹒跚地下床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刻,映入流连眼帘的是一张冷艳的面容。
面若桃李,冷若冰霜。流连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只是此时,这冰霜强压着怒气,浑身一股凌厉,让流连想给个初次见面的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估计是给冰霜冻住了。
她就是白尧昨晚会的旧情人?流连皱眉。白尧居然喜欢和他同一个类型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怕被彼此冻死吗?这不会是他妹吧?
“姐姐已经敲了好久门了。”挤不出笑脸就算了,流连也不想浪费表情,“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蓉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心中难免有些吃惊。但当她通过气息感觉到,流连只是一个刚入后天期,连凝气都未到的末足仙修时,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不免在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我的优越感。
司马蓉已入了元婴一期,是同辈中的翘楚,比流连高上好几阶。修仙界向来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不对遇见的弱者进行夺舍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初见的轻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司马蓉定了定神,高傲的昂起头。
其实,刚刚敲门虚张声势的时候,司马蓉感觉到门上的结界是昨晚那人所下,心里一直忐忑。那人的修为……念此,司马蓉不由心中一颤,她不是不敢猜,而是猜不透,那简直是她一万年,不,是十万年,百万年也无法仰及的高度。昨晚的所见所闻,给了司马蓉太大的冲击,使她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转过来。
不过,见到流连,她有些缓过来了。不如自己的小仙修根本不足为惧。
可等到下一刻,流连让开身子,坐在里面的白尧朝门这边看了一眼。完了,临仙门大师姐司马蓉又再次血液上升,冷汗直冒,再次——缓不过来了。
“怎么了,姐姐?站在门口干嘛?你不是来找人的吗?”流连在一旁暗暗观察着,眼见司马蓉看到白尧,再不复刚才的镇定,立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有猫腻!
司马蓉斜了她一眼。她可不喜欢在末等修仙面前失了仪态。
瞪我做什么?流连撇撇嘴。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尧的情人和他一样,都是那么自高自大惹人讨。流连转身走进屋内,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散气复原,需要休息,没工夫站在门口让冰美人瞪来瞪去。
司马蓉自然不会注意流连,她全身心都放在白尧的身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腿走进房内,接着,顺手将门在身后带上。
“我,咳咳,我总算找到你了。”面对白尧,司马蓉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别怪司马蓉不淡定,这件事,还是要从昨晚说起。
话说昨晚,司马蓉发现,师父让他们带下山协助捉妖的神器——雌雄寻妖盘忽然双双大动。她就拿了雌的那只罗盘,一直追踪到临仙镇东街的丽春楼。根据罗盘的指示,她用穿墙术进了如嫣阁,却不想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整个屋内,从屋顶到墙壁,再到地面,已经被如潮水般、大片大片的头发所覆盖,唯有屋子的正中一块原形的空地,发出耀眼的银光,在黑夜中尤为显眼。银光中一条通体银白的龙似乎被一个金色的笼子束缚住,不管怎样挣扎也无法挣开笼子。
司马蓉还未走近,就被白龙发出的混元真气震得一下子飞了出去,跌到墙上,又落在了爬满头发的地面上。
“嚯嚯,嚯嚯~”尖利的笑声。
一个女人的头颅飘到了白龙的身边,一张惨白的脸,对着笼子里的白龙露出狰狞的笑脸,“再挣扎也没用。这是三乌金笼,是上神界太阳女神羲和的法宝,就连一般的上神也休想挣脱开。而且,这笼子会越变越小,越缩越紧——你能撑到现在,着实让小女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