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对空离这个娘炮吐槽了一番后,流连在尸山血海中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如今这种情况下,她不知什么时候能洗上一次澡,换另一身衣服——所以,身上这件,还是注意点,别弄得太脏为好。
不经意抬眼,正好对上不远处一脸懵懂的裸、男灵宠,流连若有所思,看了看四周魔修、妖修们的尸体,她又抬头看向漂浮在空中正交谈甚欢的空离与风落,原本因诸多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一直卡壳的脑子,此时终于动了起来,心里的小算盘迅速地打得“啪啦啪啦”直响。
既然命里注定目前没有男人疼,那就靠自己动脑筋想办法解决问题——靠门派,门派一穷二白;靠师父,师父根本没教你什么;靠师弟,师弟们都还指望大师姐;靠男人,人家和你玩失忆;靠金手指……咦,这是什么东东,我曾经还用过这种神器?时间这么久了,对于被用坏的金手指,流连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摸摸自己的下巴,流连微微叹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脑子还能转,脸皮也够厚,还不至于一无所有。
“师父!”
少女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荒地间赫然响起,打断了正缠着风落纠结给裸、男取名字的空离。
“本尊好像已经和你说过无数遍了。”空离妖媚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三个字,他从大叶子上往下探过头来,“我不是你师父!别乱叫!还有,没看到本尊正在和落落商量重要的事情吗?小丫头,你家猪头师父没有教过你吗?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师父!”流连还沾着土灰的脸上堆着一层一层灿烂地笑容,她抬起头,勇往直前将自己厚脸皮的功夫展现了出来,“你虽然刚刚是在无意间教会了我木叶舞,但在我的心里,你将已经是我的师父了,我相信,我以前的师父也不会在意,我多认一个了不起的师父。我,流连会一直把你当师父看待,跟随你,报答你,即使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徒弟。”
不得不说,这一段话,流连是在赌,赌空离没有看到刚才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探出半个头的空离,对着下面的流连翻了个大白眼:“喂,小丫头,我和落落说话那会儿,你心里明明一直在说:‘这娘炮虽然讨厌,但很强,如今我在这个炼血海无依无靠,不如我拜他为师,跟了他,说不定也会变强。到时候,收服比这个裸、男还要厉害的灵宠,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哼,等我强大以后,呵呵,眼前这个死娘炮就等着瞧……’哈,到了这会儿和我说话,就急急忙忙地在心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空离是我师父,他一定会是个好师父——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别以为本尊不知道。”
流连感觉到,自己要内伤了,很重的那种。
虽然知道空离会读心,但流连没想到,他竟然能将自己瞬息万变的心事一丝不漏的看过去。原本还想多说几次好话试试,如今看来——此路不通也。
流连再次抬头,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无赖。
“师父。”流连摊手,心头有生一计,“你也听见了,我在心里虽然骂你娘炮,但也说过,你很强。”
“这还用你说?”空离冷笑了一声,“早在一千多年前,三界皆知。”
“但,师父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吗?是不是强大到三界中连一个对手也没有?”流连直视空离。
闻此,另一边一直不发一言的风落,在空中自上而下俯视地上的流连。
“对手?”空离的轻笑,有着颠倒众生的魔力,他看身旁的风落,暧昧地推了推,“落落,你觉得,我是不是三界中最强的木系仙修?”
风落淡然,答道:“你是我见过最强的。”
空离又往下看去:“小丫头,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我想什么,师父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流连道,“师父,你一直认为自己很强大,别人也认为你很强大,可这样的强大,会不会让你很寂寞、很无聊?这种无聊让你虽然很强大,但整天无事可做。如果你收我为徒,把我培养成为你的对手,让我和不停你斗法,这样,你就不会因过于强大而感到无聊了,不是吗?”
“丫头。”空离伸出了一根手指,“本尊虽不知自己有多强大,也知山外有山,神外有神的道理,要在三界中找人斗法,一点也不难,而且,本尊不喜欢斗法,整天打打杀杀,对身子不好,脸蛋都不光滑了。落落也不喜欢我去和人家斗法打架。”
流连心里:“果真娘炮……”
接着,空离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本尊不喜欢麻烦,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教你这个笨蛋很麻烦,和你这个笨蛋斗来斗去,更麻烦。哦,还得防着你偷我们的灵宠,更更更麻烦!”
说着,下边的裸、男也跟着有样学样道:“麻……烦……”
流连心里:“你才麻烦……”
然后,第三根手指,“你说错了,小丫头,本尊确实很强,但是不无聊。有落落陪着我,在这个炼血海里,到处是好玩的东西。我不知有多么逍遥快活,干什么带着你,给自己找罪?我不是风清扬,你也不是令狐冲,更何况,你好像一直把本尊当做岳不群来看。”
流连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一边的风落适时地露出头,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他缠着我,每晚睡觉前给他讲故事。我给他讲过《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