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江心。江流更湍急。
这时候是汛期,这种中型客货船由于装的货物太多,看着比老牛也快不了多少。徐飞龙大感失策。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在想什么去了。
其实没那么慢,只是徐飞龙在火星习惯了高速,游戏里那还有看的入眼的交通工具呀!
这货船的前舱分隔为二,前面是男客的宿处。后面分为隔间,特意为有家眷的乘客准备的。
金贞姑已经在沙河口会合了她的五名手下,本来是想把徐飞龙接上她从池州带来的乌篷小快船,想带他同乘小快船上航池州,但被徐飞龙拒绝了。
徐飞龙发觉那五位仁兄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个摆出土豪掌门人子弟的自负嘴脸,为免麻烦,所以坚持要离开。
金贞姑拗不过徐飞龙,只好让徐飞龙上了船,依依不舍地乘自己的船走了。
船的目的地是安庆府,沿途起货搭客,因此行程慢得不可再慢,现在徐飞龙已经不在乎了,他现在的任务已经不赶时间了。
徐飞龙住宿的前舱共有六名客人,两个是押货的伙计;两个是往安庆探亲的年轻人;另一个年约半百,形容枯槁,一天说不了半句话的老中年人。
后面的舱房由于有女眷,不知住了些什么人,出门人都是自顾自,谁也懒得理会后舱房的客人是什么来路。
舱不大,客人分据两边。
徐飞龙占了一席床位,包裹当枕衣作被,船上不供给被褥,没带被盖的人活该挨冻喝西北风,四月天气气温还是很低的,晚上不盖被的确吃不消,但徐飞龙根本不在乎。
夕阳西下,江风呼啸,所有的客人皆躲在舱内养神,船缓缓上航,在波涛中颠簸不定。
徐飞龙的旁边,就是那位半死不活的中年人,下身盖了一床老旧的棉被,靠在包裹做的枕头上,目光茫然直视,像个经历千百年风霜行将碎化的石人。
左首的铺位,是两伙计之一,一个不苟言笑土头土脑的中年汉子,整天抱着盛物的包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舱门是闭上的,徐飞龙后面有一个小窗,透人微弱的光线,不时可看到船伙计在舷板上走动。
‘嗨!”徐飞龙向这人打招呼:“是不是到太平府了?”
“快了。晚上在太平府停。”这人信口答,瞥了徐飞龙一眼,再低头看看抱在怀中的包袱,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在太平卸货?”
“不。”这人爱理不理地答。
“听船家说,要多载几个客人呢。”对面的一位探亲年轻人接口:“多载一个就多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