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中肺叶渗透出的血液被气流带出,泛黑的血液糊在白布上,看得医生频频摇头。
“陆医生,这都几天了,怎么还咳嗽得这么厉害?”
陆医生用那布片擦干净少年嘴角的血迹,随手把布丢进了水里,“大当家不是不管他的死活的吗?怎么二当家还会过来。”
“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熬得到白鸟旗的人到来?这一次闹出的动静这么大,总不能让目标死了。”二当家在狭窄的房间内东西翻找,有些奇怪怎么没有看到那个药童。
那个机灵的小鬼挺有趣的。
“……”医生瞧着二当家,眼中的神采是一种说不出的高深莫测,“不是说活的死的都可以吗?”
对上那双眼睛涵方知道对方并不接受这样敷衍的回答,“陆医生是怎么来这里的来着?”
“贫道本是北方苍竹山的居士,鬼怪袭人,不得已从那山上下来。一路辗转最后在一个小山村内病重,要不是二当家的发现贫道,现在贫道或许已经连骨头都冷了。”
“我一直以为道长的来历应该不止这一点。”随意的搭着话两边的人都在试探着什么。
“每个人的故事都能写成漫长的一本书,我怎么知道二当家的想要知道的是哪一段?”陆医生的动作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床上那个面色如纸的少年双眼被白布蒙住,复杂的印痕画成一个圆形的纹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医术了。药壶内的药草翻腾出带着苦涩的药味。刺在少年胸口的金针让人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伸手将符布重新固定好,不是错觉这个明明只剩下一口气的少年的体内活力在重新凝聚。驯宠多年的涵方确定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双手撑在桌子上,涵方双眼锁着对方的目光,“你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白鸟旗在寻求的是什么对不对!”
“我要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双指点在少年的额头感觉着什么,陆医生再次摇摇头,这次却不是那副无奈的模样,嘴角是一种带着淡淡嘲讽的笑,“二当家的现在还有心思去管这些身外之事吗?”
目光追着陆医生的动作看着他坐倒墙角的小凳子上,继续处理那些没有完全搞碎的药物。
嘴唇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此话怎讲!”
“二当家的非要贫道来说吗?你要是心里没有答案,会来我这里吗?”陆医生的声音不高,语调带着点缥缈的意味,停在耳朵里感觉这声音像是飘在空中。不含一丝感情,冷酷的剖析出人民不远面对的答案。
“大当家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又是个疑心病重的头领。二当家活用孙子兵法,对于军阵练兵很是有一套但却不善交际。练出这许多人出来最后反倒是一个坏名声。”
“也没辙,送死断后的命令都是由您来说,大当家的只管带兵冲锋好酒好肉。二当家的生活习惯偏偏又很清苦,唯一的放松就是侍弄自己的战犬。也难怪会和那帮家伙相处不来。”
如此冷嘲热讽谁都无法忍受,涵方同样有着自己的尊严。他一拍桌子,愤怒都已经冲到了喉尖,反驳的言辞却一句也说不上来,顿这一下立马什么气势都没有了,“不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