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灰的死肉身体上满是不可能消除的伤痕,面目风干的肌肉间腐蚀出的孔洞内露出他还算整齐的牙齿,这样一个怪物在穿上铠甲之后带来的视觉反差看起来倒也不错。
叶宣却不知道在那间铠甲之中潜伏的残存虫兽在接触到肉体之后的反应,死亡的威胁下的虫子将身体刺入了僵尸的身体渴望能够汲取到耐以生存的液体。
只可惜僵尸并不是寄生虫的母体,他体内别说营养液了,就连血液都是黏糊糊的存在。没能找到食物的寄生兽反倒是被阴气浸透,在挣扎中失去了最后的活力。
这些寄生虫个体没有单独进食的能力,为了从母体那里获取能量他们在母体命令下构建铠甲的形状,然后为母体捕捉食物。而母体在魔法阵的帮助下提供营养液并且获得汲取游离能量的能力。
不断的分裂让这里的铠甲数量变得越来越多,而岁月的流逝中这些怪物同样有变异体的出现。
那个变异体就是之前堵在外面的怪物。
每一个铠甲都有自己的族群,这些族群内的虫子以体味辨别团体,一旦出现意外被洗去气味它们就会被驱逐,而被驱逐的虫铠只能等待着饿死的命运,这就是为什么角落里会有这么多的铠甲碎片存在。
求生的本能是每一个活着的东西都有的,哪怕只是一只经历了各种实验重重磨难的虫子。他在寻求进食的时候触碰到了掉在外面的实验素材。
那副骸骨不知道来自于什么生物,但可以见得它生前一定非常强大不然不可能在死亡如此之久之后还能提供如此庞大的生命力。
异化后的虫子身体在被木属相性能量侵蚀之后产生了木化,污秽气息侵蚀之后异变的它发生了阵营上的偏移。
至于它堵在门口的原因,想必与地穴深处战斗中的怪物有关。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一种推断。
这当然不会是叶宣的推断,此时的叶宣正积极的想着办法活捉一架活动铠甲。
这一切的推断都是喜鹊类似于妄想的猜测!
但她自己都不会知道她的猜测有多么准确,就像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一样。
穿上铠甲的黑塔虽然没能激发喜闻乐见的异变,但爆发出最后生命力的寄生兽还是将气味散发了出来,死亡的僵尸在风干了这么久之后体味实际上已经比较淡了,其中也有叶宣操作的功劳。他一直都有琢磨如何去除掉僵尸怪身体上的尸体臭味。
在这股气味的标识下来到他面前的活性铠甲纷纷放缓了攻击的速度。
地形拦截之后打击面的缩小让叶宣的召唤物们防御压力大减。
还在动的铠甲数目在以一个平稳的节奏减少,二层地宫空了下来。
为了高效率的减少这些怪物的数量叶宣对于铠甲部位的打击是比较刁钻的,专门挑选一些连接件下手让战斗过后的地面上满是乱七八糟的肢体部件。
剩余的铠甲怪物在奋力反抗而叶宣带着先头部队已经先行进入了低下三层。
然后在那里看到了汉仓与带着狮面头盔的活动铠甲。
挡在汉仓面前的铠甲守护着身后一颗巨大的茧。
汉仓似乎已经不行了,至少此时看到他眼中再也没有那种能量光芒的亮起。而喜鹊的出现似乎也刺激到了他。
他的一双眼睛盯着喜鹊,眼中闪烁着的思绪不知道在脑海中上映什么样的画面。
僵持中的分神被活动铠甲敏锐的捕捉那把精巧的刺剑在突刺的同时有触手从护手中延伸出来。
BOSS等级的寄生虫的确有些门道,那些触手在探出来的同时就开始转变,硬化的肉体呈现出金属一样的淡灰色,几乎和剑尖一同来到了汉仓的生前。
那把品质并不很高的长弓终于在又一次挥舞中断裂了,被击退的汉仓微微低着头,有血液顺着鼻腔低落。
血液滴在地上激起一股烟气。
就算是金属化的身体也无法完全免疫他血液中的毒素,无法收回的虫子在护手的位置团成一团。
而叶宣则在细心留意中发现了喜鹊眼角的泪水。
她在为那一颗巨大的虫茧流泪。
从这里的陈设来看应该是核心的主实验室了,岁月的流逝已经无法判断这里最后的废弃原因,也再难以看出当年战斗的痕迹。当然也么有办法知道那一块巨大的虫茧内的魔法师是如何死亡的。
在进入这间屋子的同时,力量三角的诅咒与鬼刀留下的暗伤同时爆发了。
叶宣发出一声闷哼,在叶念的支撑下没有摔倒,玉莹被高压从体内震了出来。史莱姆形态的她站在叶宣肩头干着急。
最后的有效操作是切断与明念的联系,要是继续保持佩戴状态痛苦会传达到她的身上。
而此时在地面上,罗玉蝶将再次变更了伪装形态的鬼刀从面颊上拿开,轻声嘀咕着,“别怕,别急很快就有东西吃了。”
在她面前那个有着象征性大痣的富商晃悠悠的走过。
…………………………
“暮老,你不是说要联系那个暗杀者的吗?”形影不离的更随让独狼自认为没有错过这个老人的每一个动作,他疑惑着为什么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任何作为。
“联系?我已经联系过了呀”暮年理所当然的说着,脸上的疑惑下藏着坏。
独狼懵了,他仔细回忆着这几天看到的每一个人,确信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嫌疑对象。
“别想了,我可没有见到他的面。”
独狼似乎想到了什么,“是那只鸽子!”
“还不算笨。”
“可是……可是……”独狼还是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鸽子会飞到哪里也并不清楚自己的信件会被谁看到,但是我知道我给出的信息一定会被看到,而看到这个信息的人中他一定会是最快留意到这个任务并且有足够能力去抢到这个任务的人。”
“为什么?”
“因为吟游诗人的故事里一直到现在都流传着兄弟会的故事,因为身为暗杀者的他与兄弟会有关。我的暗杀任务一旦被截取,作为唯一一个开启兄弟会隐藏线的他一定能够看见。”
独狼沉默不语,他认为这样的作为还是比较冒险的,也的确如此。
暮年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话语,继续说道,“是不是认为我很冒险?”
“不,不是。只是……”
“你是没有参与我我当年的公会,当年的莫不会承担的那些风险……可不是一般人的心理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