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一怔,随即苦笑道:“司焉大人果真不肯要秀书了?”
“你是太子的人,我怎敢收留你继续待在国师府?”司焉反问。
秀书连忙又道:“秀书对司焉大人忠心耿耿。”
司焉没有回答,只对宁袖儿道:“可否扶我一下?”
宁袖儿自然乐意,她站起身扶着司焉起来,却看旁边的秀书可怜巴巴的看着两人,忍不住开口问道:“秀书怎么办?”她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扶两个,而且秀书比她高了许多,她就算是想要扶也恐怕扶不起来。
司焉应到:“等出了这里,秀书与国师府再无关系。”
宁袖儿皱眉,回头看着秀书,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自宁袖儿一到国师府起便认识了秀书,在宁袖儿看来,秀书对司焉当真称得上是忠心耿耿,一直关心着司焉,还让她去替他开导司焉,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这样的秀书,究竟为什么会是太子的人,又为什么会如此坦然的承认,并且还打碎石柱险些害了司焉。
秀书也仰头看着宁袖儿,看到宁袖儿担忧的神色,才自嘲般的笑笑:“袖儿不必担心,那边门应该快开了,你先带司焉大人离开这里,他身上有伤,先出去找大夫才是要事。”
“那你怎么办?”宁袖儿问到。
秀书弯着眉眼笑笑,然后朝着那边还在一掌一掌往墙上拍的嬴画投去了一眼:“她总不会看我死在这里的。”
秀书这句话刚一说完,那边嬴画又是一掌重重拍在墙上,随即整个墙破损裂开,碎石洒了一地,只见得嬴画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衣衫随着这碎石落下之势四下纷飞。
“……”宁袖儿怀疑的回头看秀书,觉得将秀书扔给嬴画的话他会更加危险。
秀书尴尬的笑了一声,回头对宁袖儿道:“你看你能不能顺手扶我一把?”
宁袖儿有些同情的看着秀书,还没来得及回应,嬴画便已经到了两人之间,她朝着司焉微微颔首,接着再回头对秀书道:“可有力气自己起来?”
秀书怔了怔,摇头。
嬴画俯□再次将秀书给拎了起来,低声道:“跟我回去。”
秀书无奈的笑了一声:“我怕是没有办法回国师府了,你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将我给扔在路边得了。”
嬴画动作一顿,再度朝司焉看去,司焉点了头。
嬴画拧起眉,对秀书瞪去一眼:“那你想怎么死都随你。”她说着就当先将秀书给带着自墙上那洞中钻了出去,只是她看起来粗鲁,却仍是照顾着秀书,并没有拉扯到他的伤口。
而这边宁袖儿瞪着嬴画和秀书,良久才道:“那……我们也快出去吧。”她扶着司焉,轻声说了一句。司焉这时候似乎也比之前的虚弱模样要好了许多,他与宁袖儿一同转身便要离去,但宁袖儿接着又是“哎呀”一声,然后急忙回头朝着先皇楚修那边看过去:“我之前说过走的时候一定要将衣服还给……”
宁袖儿的话说到一半就不得不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令人惊异的一幕,先前被宁袖儿扒光了衣服坐在棺材里面的楚修这个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他盘腿坐着,后背靠在棺材的边缘,挺得笔直,而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何时已经给穿了回去,甚至比之宁袖儿扒衣服之前还要穿得整齐,宁袖儿仔细一看之下,发觉先皇似乎连头发都重新给梳了一次……
“走了。”司焉极为少见的背过脸催促了一句。
宁袖儿震惊的看着司焉的背影,然后很快跟了上去。
所以说刚才她去让嬴画砸墙的那会儿功夫,司焉他就是去给先皇做这些去了么……
嬴画带着秀书并没有离开太远,等到司焉和宁袖儿也从那墙洞当中钻出来,嬴画才接着往楼上而去。据司焉所说,在那两堵墙落下来之前他便已经将楚佑给推出去了,所以楚佑现在应该是在外面才是,但四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楚佑的身影,最后嬴画只得道:“或许小王爷见此地危险,所以已经先离开了也不一定。”
秀书跟着笑道:“说得对,小王爷胆子小,肯定早就走了。”
宁袖儿看了看司焉,司焉只道:“既然找不到楚佑,那么我们就先回去吧。”
四人说着就往上走去,然而不过才上了两层楼,他们便听见另一阵脚步声自上方传了过来,其间还有小王爷楚佑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