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几日,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张皇后与朱栩也都去‘恭贺’了一番。
天气还是有些燥热,朱栩是耐不住的性子,在宫里转了一圈,一转身对着曹文诏道“走,出宫去转转。”
曹文诏连忙跟过来,道:“殿下,最近信王殿下对您怀疑的很,不能再随意出宫了。”
朱栩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咱们给他来个金蝉脱壳,走,先回去。”
一阵子之后,一群太监进入景焕宫,很快又走了出来。
最后面的曹化淳看着前面的人有些歪扭,凑近道“殿下,您身子歪了。”
朱栩连忙双腿夹住下面的小太监,低声道:“走的稳一点。”
那小太监满头是汗,连连答应着,越发谨慎小心的走着。
顺利出了宫,朱栩坐在马车,深深叹了口气。
漕运这件事,外人看不清楚,一直盯着朱栩,冷眼旁观的信王朱由检却是看出了门道。甚至由此推定,其他带‘惠’字的几家商行也都跟他有关,还暗中派了人盯梢。
“殿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让信王殿下打消疑虑才行。”坐在马车前的曹文诏,一边缓慢的驾车,一边回过头说道。
朱栩眉头也皱了下,暗道,哪这么简单,这位皇兄一旦起疑,以他的性子,朱栩不死他是不会打消疑虑的。
不过,朱栩拿他这位皇兄也是真没办法,最重要的是,朱由检可是将来的崇祯皇帝,对他动用任何手段,都可能会引起反效果,得不偿失。
朱栩深深的叹了口气,强打精神道“没事,他要盯就让他盯吧,抓不到把柄,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曹文诏坐在前面,神色犹豫。他能明白惠王殿下对骆思恭的忌惮,也明白惠王殿下对魏忠贤的不喜以及打压,但他始终不清楚,朱栩对同样是一字王的信王为何如此忌惮?不
同样都是先帝之子,当今皇帝之弟,朱栩的隆宠远甚于信王,到底怕他什么?难道就是大了那几岁?
朱栩如果能够知道曹文诏心里所想,恐怕就会告诉,真的就是为了那大的那几岁!
朱栩两人冒着炎夏出门,赵南星府上,却也顶着炙烤在那忧国忧民。
赵南星坐在主座,王纪陪坐,这一次来人更多,主要还是涉及漕运。
“大人,”淮、安府一名四品官员站着躬身,神色凝重道:“工部的进度太慢,这都过去三天了,总共出港的不过百艘船,而且还扣了北上的一百多艘,这样下去,漕运非出大事不可!”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现在他们也没有办法指责工部什么,只想工部赶紧结束,他们也好想办法收尾,继续照常赚银子。
赵南星亲自出面去见锺羽正已经让他觉得丢脸,此刻更不可能再去找一次,闻言眉头皱了下,看向那四品官道:“你们漕运衙门就真没有一点办法?”
那官员苦笑一声,道“大人,现在漕运衙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加上工部这次圣旨在握卡的太严,我们是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赵南星脸色沉了一分,他哪里看不出,这帮人无非是想让他出头。但漕运这潭水太深,最近他虽然逼得官应震等人辞官,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今朝堂上弹劾他的折子越来越多,甚至有阁老暗示他,唯有他解甲归田才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