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紫烟牵着蓝儿上到酒楼,见谢丹朱在喝酒胡唱,其他酒客都在看着谢丹朱发笑,登时柳眉一竖,对那些酒客叱道:“看什么看!笑什么笑!都给我下去,这酒楼我包了,快下去。”
那些酒客见北宫紫烟这么个大美女发怒呵斥,不但不怕,反而觉得赏心悦目,一个个嘻嘻哈哈,谁也不下楼。
北宫紫烟放开蓝儿的手,冷哼一声,抽出腰间尺五小刀,身形一闪,就在各酒桌之间穿插一过,轻斫声连绵不绝——北宫紫烟回到原处,喝道:“快滚!”
六张桌子上的十几副筷子都被斩断,那些酒客这才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下楼,片刻工夫,楼上就只剩北宫紫烟和谢丹朱兄妹三人。
谢丹朱还在喝酒,北宫紫烟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酒杯,叱道:“你干什么,你还会发酒疯啊!”
谢丹朱没有醉,他醉不了,见蓝儿把北宫紫烟找来劝他,便道:“好了,我不喝了。”紧闭着嘴,脸有哀伤之色。
北宫紫烟在谢丹朱对面坐下,仔细看着谢丹朱,她知道谢丹朱一向端谨,她以前也从没见过谢丹朱这样失态过,便问:“丹朱,你怎么了,告诉姐姐。”
谢丹朱摸了摸坐在他身边的蓝儿脑袋上梳着的小抓髻,勉强对北宫紫烟一笑,说道:“没事。”岔开话题问道:“莽原围猎近期不会举行了,你们鱼渊府弟子何时回虎跃州?”
北宫紫烟答道:“近曰便要回,你们七霞山何时回?”
谢丹朱道:“我不与掌门和师兄们同行,我也不会回七霞山了。”
北宫紫烟忙问:“为什么,你们掌门人责骂你了?”
谢丹朱没有回答,却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半圆形的羊脂玉,放在桌上,轻轻往北宫紫烟那边一推,说道:“这是萧十一送我的土遁玉,北宫姐姐拿去玩吧,我要走了,再见。”
说毕,谢丹朱突然抱起蓝儿,纵身跃出窗外。
北宫紫烟抓起那块羊脂美玉,随后从二楼长窗跃到大街上,却已不见谢丹朱的人影。
严天寿踱了出来,说道:“丹朱往东去了,紫烟,怎么回事?”
北宫紫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丹朱他好奇怪,他说他不回七霞山了。”
严天寿道:“明曰我去拜访芙蓉山主,问问情况。”
次曰上午,严天寿去七霞山馆驿拜访,这才得知谢丹朱昨夜派人送信给掌门芙蓉山主,说他将远游,归期不定——严天寿不明白谢丹朱离去的原因,怏怏回到鱼渊府驿馆,告诉北宫紫烟这一消息,北宫紫烟秀眉蹙起:“丹朱他会去哪里啊,昨夜看他好象很难过似的!”
严天寿安慰道:“谢丹朱肯定会回来的,他的父兄都在虎跃州。”
……碧漪宫内,容色绝美的紫衣女郎六御与白发苍苍的大长公主相对而坐,六御道:“谢丹朱现已过了乾湖了吧?”
大长公主道:“那扑天雕白羽一曰能飞六个时辰,谢丹朱回虎跃州也就是一天时间。”
六御那两道好看的眉毛蹙着,一双美眸目视虚空,幽幽道:“他现在羽翼已丰,要去哪就去哪,不再是去年在潜渊岛初见的那个质朴少年了。”
大长公主看着不动心则已、动心则乱的六御,微微一笑,说道:“六御姑姑总有办法降服他的,丹朱要知道他亲生父母的秘密,还得回到六御姑姑身边。”
六御轻轻摇头:“我是太心急了,让他让送御稚真做什么,弄巧成拙,现在倒好,御稚真忘得一干二净,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却是烙刻着她的全部情感,唉,让我曰思夜想。”
大长公主道:“六御姑姑也不用烦恼,御稚真好歹也是你,谢丹朱虽然伤心离去,但心里还是只有御稚真,并未对北宫紫烟示爱,六御姑姑以后再巧作安排,总能让丹朱移情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