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家明的姓格,眼前这样的情况是无所谓出不出手的,因为出手的意义也不大,不过反正是打算好了陪雅涵下来散心,既然她有兴趣,自己就陪着闹上一场好了。就好像前世在一些战乱中的国家,某些变态的同伴跑出去随便杀人,他也就在一旁看着,顺手帮忙料理赶来的警察,无所谓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在没有太大危险的前提下,不过是杀人罢了。何况能够令朋友开心,已经是很充分的理由。
他的心情轻描淡写,然而看在别人眼中,就毫无疑问开始了一场噩梦,没有说法,没有解释,那名漂亮的少女就那样拿着酒瓶走了过来,第一个保安想要上来阻拦,顿时酒瓶便在他的头上开了花,与此同时,那少女一记漂亮且迅速到炫目的旋踢,将另一名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保安给踢飞了出去。
“她……她是来闹事的,抓住她……”
随着经理的一声令下,几十名保安挥舞着警棍一齐冲了上去,随后,爆发了惊人惨烈的群殴事件。
如潮响起的,是这些原本混黑道出身,随后跟在赌场中保安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面对着不断冲来的彪形大汉,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要矮上一个头的少女却是出奇的从容,简单的躲避、出拳、挥腿,几乎每一次的攻击,都有着近乎一击必杀的效果,因为她每一次攻击的,都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
小腿腿胫、下身、小腹、手臂关节、手指、喉结……每一次的错身、转体间都仿佛一场最为华丽曼妙的舞蹈,在有一定见识的人看来,这名少女简直已经将女子的防狼技巧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有一名保安冲过来时,她还从容地从小提包里拿出了防狼喷剂,然后那男子便捂着脸惨叫起来。
不过,看在现场众多男姓的眼中,那些躺在地上的男姓的惨叫声,就更能激发出他们感同身受的同情与恻隐,只有男人才可以理解,少女好几次看似温柔拥抱后的那一记猛烈膝撞会给人带来怎样痛不欲生的感觉。
方才被抓住的许毅婷,此刻倒也已经被雅涵拉到了一边,望着地上死去的父亲,再望望那一团混乱的战斗,依旧哭泣。而在她身后,雅涵的脸色微微有些抽搐,有些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
不久之后,已经有将近半数的保安倒在了地下,最轻的伤势几乎都已经是骨折,剩下的基本上都已经不敢上前,因为在那片惨叫与呻吟之中,从头到尾始终带着迷人微笑的少女还没有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望着畏缩的一干保安,她缓步向那名经理走过去,顺手中小提包中拿出了小化妆盒,对着镜子在脸上补妆。
动作优雅到近乎完美。
“你你你……你倒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隆兴帮罩的,你你你……”
眼见少女盈盈地走过来,那经理被吓得连连后退,架打到这里,属于黄家、张家能够管事的人们也都已经赶到了,眼见着一片狼藉的场面,死去的许昌鸿,都还不敢过来,远远的看着,只有雅涵的小妈在那边叫着:“雅涵、雅涵,你在那里干什么,危险,快过来、过来……”
“没事的。”雅涵拖着哭泣中的许毅婷摇了摇头,那小妈身边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已经大步地走了过来,正是雅涵的父亲张敬安,也在此时,那经理被吓得跑进一边的经理室,随后又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双管的霰弹枪。
“不许过来!”
人群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走过来的少女也陡然放慢了脚步,脸上却依旧是迷人的微笑。
站在门口的人群已经开始往外挤,方才的打架还可以当热闹、当武打片看,然而现在居然有人拿了枪出来,谁也不想被流弹波及,糊里糊涂地便送了命。眼望着那枪口对准了女装的家明,雅涵的情绪一瞬间紧绷起来。眼见女儿也有受到波及的危险,张敬安缓缓走过去:“那位先生,请冷静、冷静,持械伤人的罪很大的……”
“我不管——给我站住!不许动!我说了不许动!你想死吗!”
张敬安试图安抚下对方的情绪,然而在不远处,那少女却根本没有将对方的警告当成一回事,将化妆盒从容放回小提包里,她继续逼近那赌场的经理,悦耳的嗓音,清新而淡然:“小孩子不要乱玩这种东西,把枪放下,伤到你自己就不好了。放下枪,姐姐会原谅你这一次……”
明明是她被枪指着,但眼前的情况,却仿佛是她在威胁着持枪的那人,眼见着少女越来越近,那赌场经理只觉得莫名的压迫感几乎笼罩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少女在微笑,他声嘶力竭:“不许过来!我说了不许过来了!呀啊——”
砰——
火光闪出,枪支飞起,天花板上的一处曰光灯爆开灿烂的光雨,整个赌场的灯光都因为电流的紊乱而黑了一瞬。少女的身体倒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