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公历344年的3月,是法伦西战争史上最艰难的日子。若不是众多将兵的浴血奋战,很难保证帕拉斯王朝再延续350年之久。因为一个国家在几乎同一时刻在三个不同的地方打了三场会战。
第二次阿尔克战役始于344年3月1日,历时8天,双方投入总共将近17万人的军队。
3月3日,双方开始了第一次正式交战。之前双方的侦察部队虽有接触,但没有引发成规模的交战也就直到今天为止了。
伊比里亚军终于有幸一瞻要塞格累斯顿的雄姿,就连费迪南三世也为之赞叹。
格累斯顿始建于308年,用第一代“法伦西双刃”之一的巴兰克格累斯顿的姓氏命名。经过数十年的营造,这座依托山体所建的要塞已成为大陆上最坚固的巨型要塞之一。格累斯顿共有两道城墙,用以堵断道路。外城墙高约4法兹(合6米)已和大陆上所有王都的内城墙相当了,而她的内城墙由于依托山体竟要比外城墙高出5法兹(合7.5米)。也就是说即使敌人占领了要塞的外城墙,对其进一步对内城发动攻击也是毫无帮助的。再加上后来在山体内挖掘的诸多坑道,以用来作为兵营和仓库;内城中是有独立的水源和一大片梯田,更让人丧气的是这座山里居然还有岩盐。因此要塞即使被长期围困也毫不在乎。
伊比里亚军在投石器和弓箭手的掩护下,于正午时分开始发动进攻。数千名士兵扛着云梯,如同蚂蚁般地爬坡攻向格累斯顿外城墙。由于地形关系,他们同时受到两边远程弹射武器的威胁,再加上守军的弓箭,伤亡极大。但仍有一半以上的云梯架好了,后进的士兵也在盾牌的保护下很快跟上。伊比里亚的投石器停止了对主要突击方向的射击,以免误伤到自己人;只有火箭仍飕飕地窜上城墙。
亨利上将以每两团为一组,轮流防守。在要塞的防守上,第二军团在老将军的指挥下显得十分老道,丝毫没让对方找到空子。虽然如此,在对方不停的猛攻下,仍有不少伤亡。
城墙上下很快堆满了尸体,不少人是在与对手的拼杀中战死的;另一部分则是被弓箭夺取了生命;更多的是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下来折断了脖子。血顺着梯子淌下,如同山涧的小溪。士兵们不顾手上沾着鲜血,坚持攀登。也许有人就会因为手中的剑柄沾了血而丢失他们的性命。法伦西的弓箭手们在城墙上不用瞄准地放箭,竟然也有七成的命中率。
整个下午的持续战斗使第二军团失去了整一个团的兵力,对方的伤亡要多出近一倍。
正当汉尼拔亨利与对方艰苦周旋时,索格兰德率军34000人已赶到姆尔亚特谷口。为了躲避伊比里亚的斥候,索格兰德让拉可秀的15师团明目张胆地在伊比里亚人的眼前晃悠,故意作出疑兵的姿态。由于15师团只有10000人,和镇守姆尔亚特谷口的22000伊比里亚军相比处于劣势,所以伊比里亚人认为没必要为此分散兵力,但不明其意图的情况下又不能放松对其的监视。以至他们的侦察能力几乎都用在监视拉可秀的部队上,从而忽视分成小股后,利用对地理的熟悉巧妙运动到伊比里亚主力身后的第三军团各部。
当驻守姆尔亚特山谷口的伊比里亚人发现事实真相时,通往格累斯顿的各个方向道路已完全被法伦西人控制了。对此,伊比里亚人能做的也只是马上把谷口封得严严实实,几乎到了“水泄不通“的程度。
“伊比里亚军就像冬眠的蛇一样,钻在洞里不肯出来嘛。”霍林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那么就让老鹰装成柔弱的小鸟,把蛇从洞了引出来。”索格兰德似乎随意地说道。
伊比里亚军当然看见了敌人,由于这支部队是由上次在贝斯尔谷地战败的几个旗连组成的,所以几个伯爵都急于洗刷自己的耻辱,以至许多人都想要主动出击。但这都被他们的副统帅——威廉格兰特制止了。
正当威廉又一次驳回了出击的请求时,法伦西人居然在他们的眼前悠闲地开始安营扎寨了。这下连一直在装谦逊的王太子——奥佛里特也按奈不住了,对威廉说:“全军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殿下,这明显是个圈套,请三思。”
奥佛里特想到这位副手的经验,又考虑到这是个展现自身度量的机会,便接受了他的警告。双方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和前半夜。
就在伊比里亚人准备好好休息以备来日的恶战时,值班的斥候进入了中军大帐报告:法伦西人正在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干什么。威廉立刻让诸将起来集合,然后一同到阵前去观察。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观察下来他和其他人也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法伦西军是在准备撤退。这令不少伊比里亚将领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几分种,但他们很快定下了结论:法伦西军欲图从后方突袭国王的主力,为了确保后方,故意来试探我们。
这个结论让原本一脸倦意的王太子立刻打起了精神,“也就是说,他们认定我们怕上当不敢出击,现在正要去偷袭父王咯?”
“在下和诸位同仁都认为如此。”一位将领说,“如果是要引诱我们,那他们应该白天明目张胆地行动,为何要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地撤退呢?这个问题很明显了吧,格兰特将军。”显然伯爵们对他已是颇为不满了。
“格兰特,你怎么认为?”奥佛里特还是想拉拢一下这位将军的。
“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还是太奇怪了……”威廉不确定地回答。
“怎么不对劲了?”
“我说不上来,如果殿下要出击的话,请等到天亮之后再行动吧。”
“格兰特将军说什么呢,等天亮了,敌人早就不见了。”另一个伯爵反对道。
“格兰特将军如果提不出具体的理由的话,就不要阻碍殿下去获取功绩了。”
威廉发现自己已经要被群起而攻之了,只好说:“那么就出击吧,请让下官辅佐殿下夺取这场战斗的胜利。”他至少要把指挥权要过来。
“仰仗您多多指教了。全军出击!”王子高声宣布道。伊比里亚人欢呼着离开营寨,冲向敌人。
“蛇出洞了。”
“全军迎击,各位,按事先布置的干。”
伊比里亚军准备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法伦西军则有些发呆,他们似乎刚准备集合好队伍,连后退的时间都没有。但法伦西人毕竟很快布置了自己的阵型,法军中间为步弓混合,两翼为骠骑兵,这是法伦西军惯用的阵型。
威廉格兰特当然不能使对方发挥阵型的效果。所以伊比里亚军抢先包抄两翼,而中间却屈服似地后退。而对方似乎中了计,步兵不停地压上,骠骑兵又不断后退。不久法伦西人的中军便过于突出了,而骠骑兵却缩向中间原先步兵的位置。
“要收紧口袋了。”威廉暗想,“太容易了?”
就在伊比里亚军即将完成包围前不久,中央的法伦西军突然分开成两队,犹如利齿般咬向伊比里亚军的两翼。
“这是什么?”奥佛里特问道,可没人能回答他。
王子的话音未落,随着对方弓兵一阵齐射,一股铁流像锥子般刺向伊比里亚军的中央。
“突击!诺依斯只管向前。雷克斯跟着我,掩护诺依斯的侧翼和身后。冲啊!”索格兰德亲自指挥枪骑兵和斧骑兵展开突击。
在包围形成前的那一瞬,实施包围的军队是最为脆弱的。现在的伊比里亚军正处于这个时刻,他们本来人数就少,还要展开包围,从而使得阵型过于稀薄。诺依斯的枪骑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他们中央的防线。如果说枪骑兵是一把锋利的锥子,那么斧骑兵就是坚硬的铁锹和锄头。他们在枪骑兵的侧翼和身后不断地扩大伊比里亚军阵中已有的“伤口”,使之流出更多的鲜血。
被冲倒的士兵被铁蹄踩成肉泥,不少人在寻找自己的断肢时丧命。伊比里亚的本阵已经被冲散了,威廉格兰特在勉强摆脱一名青衣骑士后放弃了抵抗,没命地脱离战场,他并无战死的义务。而同时,辛格尔德和拉可秀分率两翼骠骑兵开始反攻,他们撕下代表孱弱的伪装,表现出凶悍的本性,强硬地将对方打压。霍林指挥步兵配合骑兵,切断了伊比里亚军两翼和中间的联系,将其成功地分割成四块。
伊比里亚军已成待宰羔羊,一切抵抗都成为徒劳,只是平白增加流血。奥佛里特由于其王族的劣根性,仍想重振军队,但已无力回天。当听到威廉格兰特已经逃脱后,便也只好收拾起残存的亲卫队撤离战场,心中暗暗发誓:“我会回来报仇的。”
当拂晓来临时,战场上已经看不见站立的伊比里亚人了。也许还有没有断气的伊比里亚人躺在尸堆中,但索格兰德认为没有闲暇在前战场上逗留太多时间。因此法伦西军根本就没有打扫战场,就直奔法伊边境。
“琉斯上将,”拉可秀问,“您是一开始就想好这一条计策来引蛇出洞的吧?”
“没有啊,”索格兰德解释道,“一开始扎营诱敌如果无用,再考虑佯装撤退诱敌。假设再不成功,就真去偷袭敌方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