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云九还是没有忍心割掉人形千年何首乌那是非根，而是在屁股上面削下了巴掌大，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的薄薄一块。

下刀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那何首乌的颤抖。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总不能在人家即将长出手指或者脚趾的地方割下来不是？要是那样，岂不是最终弄出一残废。

本着用狗熊实验的原则，云九直接给熊大喂了一小块，并且引导意志力进入妖精的体内，倒是很快发现有着一股比头发丝还细的气流从熊大的胃壁开始缓缓进入经络里面。

已经一团浆糊般的经络，倒是开始逐渐修复。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研究一下这妖跟人的经络有什么不同，哪里知道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一个小时都快要过去了，才修复到一个穴位，最终只能作罢。

药有用，药效很明显。

当然，如果多喂一些，估计效果更好，不过云九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让他下手。饶是没有开灵智，也是长成了人形啊！

就因为要救人，却要杀长了千年的灵物。

慢一点就行，只要有用。

他也没有按照《药典》里面记载的方法去对着千年何首乌用黑豆或者其他什么进行炮制，中药店里面的何首乌，如果按照传统的方法，需要九蒸九炙，也就是放在锅里面，蒸到一定的程度，然后拿出来烘烤干，再进入锅里面蒸，反复九次，才能最终入药。

炮制首乌，其主要作用就是剔除里面的杂质。

那些何首乌，最多也不过百年，尤其是现代人工种植而不制的何首乌，基本上无法达到效用，使用了太多的化肥来催生长。

千年生产，体内的杂质，也被完全剔除体内了，否则，也根本长不成人形。

就连《本草纲目》里面都不曾记载过千年首乌，唯独《神农本草经》里面有过只言片语的描述，还有就是《千金翼方》里面有讲述。

当然，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失传了。

云九之所以知道，因为老头子曾经心情好的时候，见到他看医术，偶尔说几句。

药既然有用，云九倒也干脆，直接去前院那水龙头上面接水。

这让本来一脸期待的山神跟土地都是脸色大变。

“东家，这药确实是千年灵药，为何您要如此作践我们？”山神脸色剧变，语气中甚至有着隐隐的杀气。

他旁边原本慈眉善目的土地公，也是变得愤怒起来。

“这不就是三界灵泉？当初妖界的人来，就是告诉我这个是三界灵泉！”云九有些傻眼，“我哪里能有作践你们的意思！”

“这是妖界小妖才能喝的……”土地公见到云九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作假，不由叹息了一声。“难道上一届茶府掌柜没有交代？”

“他交代个屁！什么都没说，就那样死了！”一说到老头子，云九就来了气，如果老头子之前向自己透露一些，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被动不是？“三界灵泉，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主人，在后院。那口井，白天是普通的井水，晚上子时之后，才会有灵气聚集，到了早上又将会消散……”黎老鬼好像知道的很多。

云九看了看他，心中有着莫多的疑问，当着土地公以及山神爷的面，云九也不好问。

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等着打发走了山神爷跟土地公，然后再好好地审问这老鬼。

对于苏采薇几妖，经历过了之前的同生共死，甚至死了两头狗熊，人生都是肉长的，他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怀疑，虽然依然保持着警惕。

他并不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来得太过突然，任由谁，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接受这些事情。

老头子明明知道这事情，却没有告诉他一点，而他虽然学习这些，从来不曾见过鬼神！

加上科学教育给他培养的世界观，告诉他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神，科学无法解释的很多东西，那是因为科学尚未发展到那个能够解释所有的程度，毕竟，科技发展的时间并不长。

现在，他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些妖鬼神。

尤其是对于他来说，晚上居然跟白昼没有什么区别！院子里面的一切，都是看得清楚明白。

饶是接受了，相信了，依然保持着自己应该有的怀疑。

按照黎老鬼的说法，云九到了后院，用院子中间那不知道有着多少年的轱辘上的绳子拴着一只木桶，丢下去，打了一桶水起来，却发现，果然跟前院的水不同。

木桶里面的水，碧绿，甚至看起来有些烟波浩渺的感觉，一缕缕的青烟从水面升腾而起，用手指一摸，甚至有些滑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