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告诉他,本王已经把你从贺月那里抢了过来,你现在是本王的男宠。”
风染可以想像得出,那时郑修年的感受,所以他又跳又骂,一脸激愤。风染问道:“对啊,那时,他人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才几天时间,他腿又断了,人还要死不活的?”
“本王自然要带着他同赴封地,才方便挟制于你。刚上路,他自持轻功高妙,整天想逃,几个人都看不住,第一晚扎营时就跟王统领动了手,王统领一气之下就把他腿打断了,叫他再也跑不了……”
风染脱口问道:“那晚,在河滩上,王爷……那样对我,后来发现有人窥视王爷,那个人就是我表兄?”
“不是,另有其人。”
“那是谁?”
“一直没有查出来。据护卫说,那人武功极高,想要潜踪蹑形,不被发现本是容易之事,本王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故意显露身形让护卫发现了呢?”要是不被发现,说不定那时,他一时冲动,已经把风染给办了,凭风染的性子,只怕真要以死雪耻,他哪里还有机会跟风染如此对坐商谈联手之事?贺锋拉回话题说道:“本王知道后,就叫大夫给你表兄接上了断骨,让他在车里好生休养,本王也训戒责罚过王统领,叫他好生看守。后来拿下四个统领,跟你表兄关在一个车子里,你表兄就知道你也在赴封队伍里,他行动不得,就一直大叫大嚷,想让你知道。王统领点了他哑穴,他又乱敲车厢,没一刻停歇,王统领只好点了他全身大穴。”
风染寒着脸问:“不知道全身大穴封闭久了,会死人么?”
贺锋吩咐道:“把王统领带进来。”
同样是穿着王府的统领服色,风染觉得这位王统领怎么穿得这么猥琐?王统领一进来就对着风染磕头如捣蒜,一个劲求饶:“风公子饶命,都是小人无知无识,只说封住郑公子的穴道,就可以免得他吵吵闹闹了,没想到穴道封闭久了,会是这个样子!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求风公子饶过小人,小人愿结草衔环报答公子大恩!”
当他没有学过武功么?当初他修习点穴之时,玄武真人一再的告诫他:脉胳是人体气机的根本通道,必要流动通畅才有生机,封闭穴道是逆天而行,对人体极为有害,必须慎用。王统领的武功既然能练到封闭住人体大穴的地步,怎么会不清楚,长期封闭穴道的害处?
如果不是贺锋下令,王统领敢把郑修年的穴道一直封闭下去?想来是被贺锋抓来做个替死鬼,用来给自己一个交待吧?风染冷冷扫了贺锋一眼,说道:“好,记着你的话,我总有用得着你的时候,退下去。”当着贺锋的面,他能把贺锋的人怎么样?
风染性子爽利,既然决定了暂时与贺锋联手,就不在这些小问题上过多纠结,想着怎么先把贺月杀败才是。他既然将做勤王之师的主帅,便不能再像下人一样地随侍在贺锋身边,当下在镇衙后院里硬挤出一间房间,单独给风染和郑修年居住,风染又叫来小远,叫他小心服侍郑修年,然后自己去镇上,延请大夫来替郑修年诊治。
当日午时,贺锋召集石雨镇的兵卒和民众,宣读了他的客卿们一早拟好的檄文,把贺月好一通指责,其中就包括了贺月私募粮晌,私铸军械,私制战袍,截留国书贡品等诸般意图不轨的罪名,足足的宣布了贺月十八条罪状,然后借助先皇之名,贺锋宣布承天之命,起兵勤王,拨乱反正。客卿们的这篇檄文写得激情昂扬,把贺月声讨得罪大恶极,只听得民众群情激愤,纷纷表示愿意参军,以助贺锋“诛此奸佞”!风染若不是知道真相,只怕也要听得热血沸腾。
宣读檄文,歃血盟誓之后,便是拜帅。一般起兵勤王,都会自任为帅。但贺锋自知不擅用兵,身边恰好有一个擅长用兵的风染,自然要物尽其用。这个帅,除了要精擅用兵,还一定要有声威名望,要能服众,要能振奋军心。
风染除了是阴国二皇子外,风染流传于凤梦大陆的,只是武功高强,手狠手辣,并不以领军作战而名,而且风染还是“已死”之人,风染之名在军营之中并不响亮,也难服众。在风染来说,虽是“已死”之人,他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名字让阴国风氏抹黑蒙羞,因此跟贺锋提议借助郑家之名。郑氏兵家之名,威震凤梦大陆,小小阴国,弹丸之地,便能借助郑氏之力,保持立国不灭,跻身凤梦十三国之列。
因此,在随后的拜帅大典上,风染以阴国郑氏子弟郑染之名拜帅,声言是奉郑家家主之命,助瑞亲王惩奸除恶,除污荡垢。大家虽见郑染年轻,却自有一股镇定从容,指挥若定的气势,尽都服气。因要拜帅,贺锋叫人赶制了帅袍,风染换下公子袍服,束发披甲之后,一改文秀模样,谁也瞧不出他便是几天间一直随侍在贺锋身边的那个男宠!
拜帅之后,便是祭旗。
祭旗是要将鲜血洒于战旗之上,以激励己方士气。一般而言,洒血的这个人,多数会是敌方俘虏,风染一看那准备押上来的祭旗之人,吃了一惊,竟然是风园总管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