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威听了,咧了嘴笑,认真看着林赞,轻轻道了句:“我都懂。”
见他并未怪罪,也没嫌弃,林赞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回了赵祁威一个眼神,二人相视一笑。
伙计把赵百户点的一盘咸酥千层饼和椒盐豆并一碗五花茶端了来。
婧姐看着,食欲大动。连忙招来伙计,也替林赞点了几样,其中有一样就是那咸酥千层饼。
赵祁威瞧着,心中笑个不停,林家这位姑娘真真有意思。虽说照着世人的眼光看,有些不那么规矩,可是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处处透着股灵动劲儿,让赵祁威头一次认真地关注一个姑娘,头一次想和一个姑娘多处一会。
赵祁威自小练功,熬打筋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因着自小练起来的童子功,所以二十岁之前不宜成亲。他十六岁的时候,父亲得了疾病去了,守孝期间不能说亲。直到去年底,除了服,母亲才给他赶紧想看起来。
赵家只他一个男丁,他还有两个姐姐皆是嫁了人,母亲心急赵家的香火传承,陆陆续续地给他相看了三四个小娘子。
可他一个都不中意,他总觉得那些小娘子无趣的太无趣,骄纵的又太骄纵,左也不合适,右也不合适。他甚至有些丧气了,想着什么样就什么样吧,盲婚哑嫁也认了。可自从他上一次见了林赞领着两个妹妹出来看书,又跟着他们偷偷听了墙角之后,那句“鬼百户”就印在了他的脑袋里,就连练武的时候都会偷偷冒出来。
赵祁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却莫名其妙地突然告诉母亲不要急着给他相看。他总觉得自己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直到今天,又见了林氏兄妹,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赵祁威把他点的热点心往桌子中间推了推,邀林赞与他共享。林赞客气地笑了笑,并没动箸。
可当他眼角扫过林婧时,却见林婧已是拿起了筷子,还说道:“我们家少爷不太吃咸口的点心,总觉得不是太咸坏了味觉,就是太淡破了口味,待小人先帮少爷尝一个。”言罢,也不看林赞眼色,便夹了一个放到嘴巴里,一脸满足的嚼起来。
林赞看她这般自说自话,气的脸都红了,使劲儿咳了一声。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闻风已是回来了,耷拉着脑袋上前秉道:“少爷,书卖完了,小人没买到。”说着,眼光往自家姑娘那边看去。
“什么?!”婧姐一听,瞪了眼,拔了声音,道,还想再问一句,又听林赞使劲儿咳了一声,便不再做声了,皱了眉头。
这边赵祁威已是猜出是什么一回事了。突然心里有些高兴,问道:“林兄可是要买那本《徽商传》?”
“额,正是。”林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婧姐太没个样子了。
“我那倒有一本,不如借给林兄一观?”
这一句话让林家主仆三人眼睛具是一亮,这次婧姐没急着开口,可却赶紧在桌下拉了拉林赞的衣袖。
林赞不用她提醒,也会应下的,他可不想让婧姐当着赵祁威的面闹个不停。
于是,婧姐就在没买到那本书的情况下,还是把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