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四爷问道,放下了笔,坐在了楠木雕花椅上。
“光化那边飞鸽传了信,说那郑公子有动静了。”
符岭将今日下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四爷听了,却笑了:“这么说来,这个郑公子是从那庙山村出来的喽?山村里能有这般人物?”
符岭不知这话怎么接,只道:“传来的信儿说,已经派人去庙山村查探郑公子行踪了。”
“襄阳李氏可有什么动静?”
“回爷的话,李家老夫人卧床近半年了,不过近两日似是病情加重,府上一日请了好几位大夫,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
符岭说完,却听见远处似有说话声传来,他心中一喜,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四爷已是站了起来,眼睛明亮照人,道:“定是先生回来了。”
四爷说完,大步地往院子里去了。
而远在神农山脚下的田庄里,韩先生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
他昨天下晌刚到这座田庄的时候,就看见门口蹲了一个小姑娘,不过九岁十岁的模样,见了他的马车直直地冲了上来。
付敬驾车吓了一跳,使了十二分力气才把马拉住。
那姑娘一看马车停了,跪下就是磕头,边磕头边喊:“老爷,我要卖身,五两就行,求求老爷救救我弟弟!”
韩先生不意遇上这么一幕,十分诧异,皱了眉头让付敬把她扶起来,自己也下了车。
“小丫头,为何要卖了自己?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韩先生看那孩子穿的不算差,长得也不瘦,不知她家有什么过不下去的,这样急着卖了自己。
那孩子一看这老爷这么年轻,还和颜悦色的垂问自己,胆子也大起来,回道:“我爹端阳前和人一起上山打猎就没再回来,村里的人都说我爹遇上野人了,死定了。我弟弟不信,跟那些乱说乱道的小孩打了一家,他们人多势众,把我弟弟扔进了水塘里,着了凉,烧了两天了,叫都叫不醒。大夫说要吃人参才能好,可我们家买不起人参。求老爷买了我,我不要钱了,换一根人参救我弟弟也行!”
说完,她啪啪地掉着眼泪,又砰砰砰地对着韩先生磕起头来,韩先生赶紧上前拉了她。
她说的这情形,竟与绿萍家十足得像,可见世人的苦难都是这般相似相通。
“你先别哭,孩子,我随你去你家看看,我也略通医术。”韩先生柔声道。
那孩子一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先生,看见韩先生肯定地朝她点头,激动地她又磕起头来:“多谢老爷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