殚精竭虑的一天,元姐精疲力尽,匆匆吃了碗莲子粥,洗了个透彻的澡便抱着灰白睡觉去了。
这一夜,元姐睡得很不安稳,一会梦见坐了马车被人追杀,马不停蹄的赶路,一会又梦见自己迷失在桂花林里,连贵芜也消失了,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元姐是被春霞叫醒的,外边天还黑着,春霞拧了帕子替她拭脸:“姑娘可是做噩梦了?刚开始还只是翻来覆去的,到了后来又哭了起来,奴婢叫了半天才把您叫醒。”
元姐呆呆地坐着,像个没有魂魄的木偶娃娃,不说不动,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气神。
“姑娘!”春霞吓了一跳,赶紧拉了她的手喊她。
光亮一点点回到元姐的眼睛里,她动了动嘴,开口说话了:“这人世为何如此艰难?”
一句话问得春霞也落了泪,侧过身来抱住了元姐,她止不住自己怜悯的心,元姐是她见过的最坎坷的大家闺秀了。
好像过了良久,元姐才又开口说话了:“春霞,你说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也都是这也算计来,算计去的吗?”她说着,又小了声音:“还是她们只是看不惯我呢?”
春霞赶紧摇头,转的像拨浪鼓一样快:“怎么可能只是看不惯姑娘呢?大姑娘那样正直耿介的性子,每每聚会回来也都唉声叹气,不愿说话呢,二姑娘更是摇着头说宴无好宴,纯粹遭罪。可见都是这样的,与姑娘无关。”
可她有一句话却没说出来,自来名门闺秀看不上乡下村姑,京城的也看不上四野的,元姐这般经历着实惹了别人的眼。
二人说说聊聊,元姐心绪安稳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又靠着春霞睡着了。
第二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元姐一直呆在床榻上不肯起来,连早膳也简简单单地在床上用了。
元姐两顿饭不能好好吃下,惹得福婶犯了难,难不成姑娘吃了几天王府厨子的手艺,养刁了嘴,吃不下自家的粗茶淡饭了?
福婶撑了伞,到了秋云屋里打听起来:“秋云姑娘,您看姑娘两顿饭都不曾好好用了,可是胃口不好?或者姑娘有什么想吃的,说与我知晓呀?”
秋云知她误会了,只好解释道:“姑娘确实胃口不好,约莫是老爷没回家的缘故吧。前两日在王府别院,姑娘还念叨了婶子亲手下的肉丝面呢。”她说着心头一动,道:“不如婶子去姑娘那儿直接问她吧,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总这样吃这么少也不是个办法。”
福婶连忙点头应了,专门跑去问可元姐,元姐想了想果真点了碗肉丝面。午饭的时候,秋云见她果然心情好多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姑娘这般性子,最是好哄不过,哪怕一碗热腾腾的面也能让她开心起来。秋云真的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用把他们俩姑娘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呢?盖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吧。
晚间,元姐刚吩咐了鱼片煮,就见隔壁司徒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乐清亲自过来了。
“姑娘,老夫人叫您过去一道用膳呢,她老人家说呀,自己一个人吃着没意思,也吃不好,最爱跟姑娘一道用饭了,还专门吩咐了鱼片煮,姑娘快随奴婢过去吧。”乐清抿着嘴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