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大师兄,黑手双城陈志程,这个长相如同唐国强一般霸道威严的男人迎着闵魔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空着双手,缓步踏前,凝视着面前这头四米多高的怪物,不屑地说道:“你终究是放弃了人类的尊严,甘愿成为**之魔的奴隶,可惜啊可惜,我的老友!”
大师兄站定之后,缚手而立,他的身后有人影闪动,居然是林齐鸣、董仲明、尹悦、余佳源等出现在缅北七剑的原班人马。
身佩“羽麒麟”玉符、朱砂桃木剑的七剑,代表着大师兄所能够召集的最强战力,这些早已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宗教局精英,此刻又重新积聚在一起,长剑如林,脚踩天罡,迅速就占据了最紧要的方位,将场中这头恐怖魔怪,给围在当场。
瞧见七剑这飒爽的英姿,我在心中大定的同时,也暗暗感觉大师兄对东南局的掌控,似乎还有一些不稳,要不然东南局也是高手济济,不至于千里迢迢地将七剑借调于此。
闵魔黑色的瞳孔转动,仔细地盯着面前这个气势不凡的中年人,思考了一会儿,似乎在调取闵魔原来的记忆,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陈老魔?”
听到这个邪灵教给自己取的外号,大师兄哈哈一笑,说对,是我,从阁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只怕是此处地煞的附着之灵吧?人间太凶险,不如地下一千年,我要是你,便直接舍弃掉这一身的皮囊,放弃融合,回归你那寄居之所,借由地煞之力缓慢修行,或许还能够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何必如此冒险呢?
闵魔嘿嘿一笑,说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自巍然不动。没有经历过那种地煞熔体的痛苦,怎么会珍惜人间的美好岁月?我既已经从阵中得脱,自然是要恣意妄为,不负这天赐良机,管你南北和西东?哈哈哈……
闵魔恣意地狂笑着,终于没有再废话,而是直接移动身子,朝着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七剑袭去。
我曾经在缅北丛山中见过七剑同时的出手,当时入门不久,看的只是一个热闹,眼花缭乱中并没有真正瞧出一点儿什么来,然而现在,却发现这七人无论是出剑还是移动,又或者躲避回击,脚步挪动、人影错乱之间,无不是意味深长,蕴涵至理。
他们的行动,仿佛这阵法已经是运算到了极致,每一种情况都有着相对应的套路和机制给予支持,无论对手是谁,对手的力量有着如何的恐怖,他们都如同弹簧一般,敌强则暂退,敌弱则层层进击,攻击的层次和先后,简直就是一种艺术,让人有说不出来的美感。
很快,身形庞大的闵魔仿佛被束进了一张渐渐收缩的网里面,根本就挣脱不得。
不过这天地之间,自有至理,那阵法再微妙,也仅仅只能将个人实力做了叠加。此刻的闵魔吸收了混沌万棺阵上数百道灵体,又将地煞之中的恐怖恶灵吸收结合,实力已然达到了让人无法触及的高度,再加上他此刻的身体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七剑虽然暂时将其困住,但也是岌岌可危,偶尔被闵魔凶猛的攻击打得阵型溃散,收不了口子。
大师兄露面自然不是只来装波伊的,他的右手凭空一抓,倏然出现了一把青墨色的长剑,这把剑似乎是木器,然而铮然间又有金属之声,应该是和我的鬼剑一样,做过了表面处理。
大师兄的剑法与杂毛小道一般,师出同门,然而不同的是他的剑势又疾又重,化繁为简,目的性极强,极少有变招,但是往往能够攻到最为关键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事,无论是七剑的朱砂剑,还是大师兄的青墨剑,对于闵魔的触手都有着极强的克制效果,但凡沾上,必定就是一阵黑烟。
这七剑与大师兄就如同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相生相连,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宗教局便是宗教局,背靠政府和人民的它,底蕴自然不是一门一派,或者某些个体所能够比拟的,眼看着大师兄出现后力挽狂澜,我们的心头都不由得十分欢喜,欢欣鼓舞地在旁边看着,然而杂毛小道的脸色却没有一点儿轻松,他依旧在忙碌着手上的活计,一刻都没有放松。
而就在几分钟之后,闵魔在浑身被捅得黑烟滚滚的时候,终于爆发出了极大的愤怒:“人类,人类,你们成功地激怒了我!”
他的头颅高高昂起,触手挥舞间,突然爆发出一大股的气息,如同爆炸一般,凭空而来的冲击波将我们往身后翻滚而去。当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七剑组成的阵型已然被吹得七零八落,那个叫做白合的女孩子挂在中间裂开的地缝处,差一点儿就要跌落下去。
而这个时候杂毛小道站了起来,剑指北斗星位,口中大喝道:“火离七截阵——简!龟蛇演义,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的话语一落,立刻从他布置的法阵之上,升出熊熊的烈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