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从无尽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一只白嫩的小手掌在不断地拍打着我的脸,而虎皮猫大人的声音从我的前方传来:“小妖,赶紧催他醒过来,这黑龙潭底里面可是有那猪婆龙的身影,倘若不及时离开此处,只怕一会儿那个‘老妖怪’将其惊醒过来,我们可都得遭殃了。”
杂毛小道闷声闷气的声音在我的左侧响起:“哎呀,猪婆龙不就是扬子鳄么,这等柔弱的畜生,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战了一夜,正好饿了,直接烤来吃,多美啊?”
“你可拉倒吧,扬子鳄是扬子鳄,猪婆龙是猪婆龙,这玩意不比你们在黄山碰到的那条龙蟒,差劲半分,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想死的话,赶紧让小毒物这个家伙醒过来,驱动天吴珠,顺着狭长水道遁走,那个老女人不计较便罢,倘若真的追究起来,只怕咱们都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听到虎皮猫大人这乍乍呼呼的话语,我终于努力争开眼睛来,感觉天空是一片黑乎乎的,像倒扣着的碗,四处晃荡,哗哗的水流充斥在耳间,伙伴们在身边拉着我的手,而虎皮猫大人则站在我的胸口处,不满地抖着潮湿的羽毛。
见我醒过来,众人大喜,好是一番热闹,不过倒也不敢大声喧哗,在虎皮猫大人的指引下,我驱动着天吴珠,带着大家朝着潭底的间隙行去。
总共宽不过一米的地缝,我们行了差不多一里地,眼前才开始霍然开朗起来,一条宽敞的暗河顺流而下,虎皮猫大人顾不得天吴珠范围潮湿,急声催促我们继续前行,我不明所以,问大人今天为何风度尽失?
虎皮猫大人哀声叹气道:“有把握时端着叫做装波伊,没把握时端着叫作死!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老妖婆的厉害……小毒物,你知道你刚才有多么危险么?倘若不是你神魂强大,此刻说不定就脑死亡、植物人了,走,你被她记住了,还留在此处,分分钟死去!”
虎皮猫大人对此地似乎十分熟悉,在前面带着我们领路,一路前行,不知道行了多少里路,前面的水道突然岔开了三条路来。
虎皮猫大人停在岔路口,说咦,右边这一条,什么时候出来的?
杂毛小道见他如此熟悉此处,便问说大人以前来过这里?它点头,说泰山北麓泉城地下,有大量的暗河水道,石灰石层中便有那蕴积千年的雨红玉髓存在,往日我便是在这里得的,可惜当初藏于水底,水文变化,前两天去寻过,但没有找到。
虎皮猫大人的过往,它不说,我们无人敢问,便指着这三条路口,问往哪儿走?
虎皮猫大人说往左走的话,直通泉城趵突泉公园;中间这条,直走据说能通黄海,不过我估计是那地底深渊;往右走的话——这右边到底他妈的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我们对视一眼,都觉得不要冒险,还是从趵突泉里面冒出来便是,右边的且不管它,我们现在是在逃命,可没有那闲得蛋疼的时间来探险。
就此商定,我们准备往左离开,突然虎皮猫大人用爪子挠了挠头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忍不住朝右看去。我们问它怎么了?它说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笑了,说莫不是你藏匿在此的龙涎液?虎皮猫大人摇头说不是,走吧。
我们往左转,一路潜行,路程曲折而蜿蜒,自不必说,终于见到前方有开阔所在,光亮照下,遣了小妖上去瞧,见是一个小池子,左右都是亭台楼阁,环以扶栏,又有许多依依杨柳,翠绿鸣春,池中三股清亮水泉,不断涌出。
杂毛小道笑了,说此处正是趵突泉,只是这池子边上可有人?
小妖回答说有,不过不多,瞧着天色似乎是清晨,大清早也没有几人有游园的兴致。
既已如此,我们便不多言,顺着狭窄的水道缓缓攀上去,然后从角落依次爬出,拧拧身上的衣服,虽然潮湿得要长霉,但也没有落汤鸡的那种丑态,于是将两位朵朵收了,离开了这被康熙爷御赐的“天下第一泉”。
出了趵突泉公园,我们就近找了一个宾馆住下,洗完热水澡,换上干燥的衣服,伸着懒腰听那骨头喀喀作响,倒是颇为惬意,直到此刻,方才想起通知还在泰安的小康,说我们泉城有事,先回来了,让他帮我们将那行李,也一并带回。
小康电话那头虽然有些疑惑我们为何一夜之间跑到了泉城,不过他知道我们都是些神神叨叨的“领导”,也不敢多加埋怨,只是让我们把地址给他,他会赶过来的。
我洗漱完毕,躺了几分钟,睡不着,然后到杂毛小道房间里去串门,没想到一进去,便见到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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