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胸透剑,剧烈的疼痛随着鲜血蔓延开来,当我胸口晕湿一片的时候,那种撕裂的痛苦已经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往地上一扑,然后回转过身来,也不顾杂毛小道的鬼剑再次朝着我的腹中刺来,伸手朝着他的脸上抓去:“你这个狗日的,胆敢冒充我兄弟,我艹……”
在社会底层打拼多年的我惯于在最愤怒的时候讲脏话,瞧见这家伙和杂毛小道长得一模一样,声音语态也差不多,然而行为却是古里古怪,我的心中早就有了怀疑,然而万万没有想到,朵朵和小妖此时竟然不在我的身边,在洛飞雨和伪小道的围攻之下,我居然会这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
恶魔巫手,左手毁灭,右手希望,一起激发,冰火九重天,当鬼剑再次插入我体内的时候,我掐住了面前这个家伙的脖子,发出了如受伤之狼一般的嚎叫:“啊……”
被我掐住脖子的杂毛小道也大声叫着:“啊、啊……啊!”
他的声音骤停,因为我已经开始发力了,而在我腹中的那把鬼剑则奋力搅动着我的内脏,肠子似乎在打结,里面好多鲜血和体液在飚射,这样的痛苦让我一阵恍惚,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剥离开来一样,而在我的身后,洛飞雨则在猛力地拍打我的头颅。
砰、砰、砰!
我一开始还能够听到自己颅骨碎裂的声音,过一会儿,颅压异常,就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意识在往下面坠落,而我的双手则越发地紧了,怀中这个冒充杂毛小道的家伙也已经奄奄一息,握着鬼剑的手也变得无力,我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场明悟:要死了么?我就这般死了么?
好疲惫,如果闭上眼睛,是不是就是宁静而永恒的世界?
没有吵闹,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这样的世界,是不是就是完美的?
我的思绪开始逐渐地沉沦,变得缓慢,懒得动脑筋,觉得我的这一生已经够疲累了,倘若能够歇下来休息一会儿,其实也是不错……
当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一动,一股熟悉的意识与我勾连在一起。
是肥虫子,与我生死相息的本命金蚕蛊,这个本来应该在沉睡中的家伙,突然主动地与我沟通着,这让即将放弃挣扎的我不由得心中一动——不对啊,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有过?我开始缓缓地转动思维:我面前的这个杂毛小道是假的,那么他为何会如此神似,让对杂毛小道无比熟悉的我,在一开始都没有分别出来呢?
还有,朵朵和小妖在哪里,为什么她们都不在,而且都没有出来了?
难道是……我现在依然还是在幻境中?
我所遇到的一切,包括我就要死去的这些讯息,都只是假象?一切皆虚妄?
施展迷幻术的那个敌人,他的目的,是不是让我自以为我死了,然后意识消亡,即使身体在,顶多也就是一个植物人,三魂七魄皆无?
我的思绪开始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间我口中迸发出一声大吼:“洽!”
九字真言的功效我已经普及够多,此言乃“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在我惊慌之下,一举喊出,将我浑身的血液和炁场都震动得一阵沸腾,当那源源不断的佛陀真义从无尽之处遥遥传来之时,我陡然发现胸口之处伤痕收敛,而周边的景色开始破灭,如同破碎的镜子,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整个世界都消失不见了,唯独剩下杂毛小道和洛飞雨两人,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惊声尖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万物没有可能与不可能的区别,而在于唯心,瞧着面前的这两张脸开始变得古怪,如同围绕一个中心点旋转的古怪圆圈,我笑了,面对着这样的敌手,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无比强大。
“你怎么可能在这样缜密的迷幻杀戮大阵中苏醒,并且知道自己没有死去呢?”那个声音还在执著地问着,不知道代表着谁的意志。
此番倘若不是肥虫子在,只怕我就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意识丧失,魂飞魄散,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它”,微笑着,开始念起了金刚萨埵降魔咒,反复地在手上结着内狮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