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还在猜想客老太手底下,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位精通五行遁术的高手,那身形如鬼魅,神出鬼没的,让我们几个应对得都有些措手不及,却不曾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一头死物。
所谓死物,其实有很多种类别,僵尸、幽灵、魔怪、鬼魂……一切已经失去生命,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其中一类,它们违逆了天道至理而苟存于世,每日都要受到那阴风洗涤,倘若不得法门遏制,长此以往,必将会变成一头没有自我意识、只知杀戮的恐怖之物。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蓑衣人显然属于一个经受过炼制的例外,这样一个身形如电、刀剑双绝又富有牺牲精神的家伙,而且还精通诡诈之术,这样的对手也的确也能够让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弱者,只要得法,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连自己都要恐惧的怪兽,所以不要以为自己的实力卓著,便小觑天下英雄,这是一个心态问题。虽然将那个东西给放走了,颇有些遗憾,不过瞧见小叔没事,我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安慰心中自责的小叔,说无妨,些许小物,不过是费些气力而已,现在的重点在于,要搞清楚邪灵教之人,到底想在这儿搞出些什么事情。
既然那蓑衣人跑了,我们也没有立刻逃离的心思,转过头来,才想起慈元阁五人还在旁边,于是抱拳与慈元阁少东家问好。慈元阁等人刚才已经收拾好了同伴的尸首,八人存五,也算是死伤惨重,不过这死里逃生,多少也都松了一口气,见我们上前过来寒暄,都纷纷拱手,互道久仰。
我一人大破黑甲符兵阵,杂毛小道飞剑而来,小叔一人力扛客老太五人高手团的进攻,皆是实力超卓之辈,有这样的表现在前,慈元阁几人都颇为礼貌,前辈长大侠短,耳朵都听出了老茧,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聊天摆龙门阵的时机,杂毛小道左右一瞧,单刀直入地直接问道:“少东家,田掌柜,你们瞧瞧这四周和头顶,危险并没有消除,所以时间紧迫,我需要了解一点,你们此番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说便说,如果不能说,千万不要拿妄语来诓我们,误人误己。”
瞧见杂毛小道说得凝重,慈元阁几人对视一眼,那个田掌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少东家便有了决断,沉吟说道:“几位都是江湖中享誉盛名之辈,而且此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也不敢诓骗,坦白说了便是——我阁佟掌柜前几日在这附近寻龙而归,得了两片真龙鳞甲,而后到达长沙,请了位高人帮着推算,最后得了用法,此番倾巢而来,也是出动了大量高手。”
他深吸一口气,说前几日我奉父亲之命,留在市里吸引江湖中人的目光,而今天则乔装打扮,前来与我父亲汇合的,然而没想到,刚才手下掌柜望错了气,误入此地,竟然遭了祸害,实在是无妄之灾啊,唉……
小叔也坦言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次前来呢,其实也是为了那真龙,不过我们所求的,是那真龙居所的龙涎液,用来治病救人,至于其他,倒也没有企图,如果大家能够合作,各取所需,那是最好不过的。”
“龙涎液?跟我们推测的那个瞎子,他不是也要么?”
少东家的那个妹子听到小叔这么说,不由得脱口而出。她到底是个跳脱的性子,虽然瞧见杂毛小道本人,并不似传说中的那般潇洒,即不玉树临风,也不面如冠玉,不过男人最终并不是依靠面皮来吃饭,实力方是硬道理,而能够舞动飞剑的杂毛小道,那实力简直爆表,所以这小姑娘心中这么一琢磨,又崇拜起来,此时也忍不住在偶像面前,表现一番。
瞧见自家妹子在这里把自己家底给囫囵个儿地往外倒腾,少东家也是哭笑不得,拱手致歉,跟我们介绍,说这是小妹方怡,打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所以性子也就怪了一些,还请三位见谅。
我们都摇头笑,说无妨,瞧着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少东家接着我们刚才的话茬,说两方各有目的,分则散合则聚,小弟私以为此法可行,不过至于到底可不可以,小弟也拿不准,只有禀报父亲才能够最终拍板,还请几位见谅。
我们笑,说自当如此,不必客气。
小叔说这合作事宜,先不用着急,惟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这邪灵教到底在这儿搞了什么鬼,要不然命都没有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谈。
大家都点头,旁边的田掌柜捻须,沉声说道:“从目前我们所遇到的情况来看,事情其实并不复杂,邪灵教妖人在此残忍杀害无辜村民,布此大阵,化尸显龙,然后又意图将我们给轰走,很明显,他们应该是想将那条在这左右活动的真龙,给吸引到这儿来。”
“真龙?”我试探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