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镜分光化神,花开两朵,一朵如柱,蕴积了八咫之镜最庞大的太阳神力,而一朵如莲,花开八瓣,每瓣都蕴含着万千色彩,无限活力。
我被这八咫之镜碎裂迸发出来的太阳神光照中,人直接朝着东边的墙壁上面砸去,疼得吐血,然而此刻却也不管不顾,弓着身子,瞧见那团如莲一般的神光直接轰在了静阁之上,轰隆一声巨响,那光芒直接将整个静阁给笼罩其间了,接着我听到了整个阁楼垮塌下来的声音。
至于杂毛小道这儿,瞧见那能够让整个冈山县地区都天翻地覆的能量朝着自己翻滚吞噬而来,他倒也是陷入了极为静肃的状态,那雷罚一飞,直入手上,接着他将雷罚高高举起,作出了一个“力劈华山”的经典剑势。
这一剑击落于虚处,虹光能量流动,前方竟然却被他斩出了一道狭长的虚空裂缝来,裂缝之中是无尽的黑暗,似乎还有一些海洋的鱼腥。
这一招“虚空斩”不但救了杂毛小道自己的性命,也拯救了西大寺观音院、乃至整个冈山县的所有人,但听那天地之间一阵雷鸣之音出现,那数万吨的能量直入虚空,完全就给转移了过去,而我们所需要承受的,仅仅只是分射进入静阁之上的那一股太阳神力。
时间仅仅只在一霎那,那能量轰击在静阁之上,光芒闪耀,而从静阁垮塌的那一瞬间,有一种力量便将我们朝着外面汹涌地推御而去,我连番带滚,被一直吹到了墙角,这才使用《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的山字诀,稳住身形,朝着被金色光芒给萦绕其间的静阁瞧去,全身受那炙热高温而汗出如浆,但心中却是一片悲凉。
在那一栋不断往下垮塌的塔状阁楼之中,有一个白衣女孩儿,正在等待着我呢。
可如今,她就葬身在了那热度可溶金铁的火光之中。
那太阳神光的辐射风朝着四周猎猎而吹,我的背部死死抵住墙壁,用镇压山峦之法,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炁场,刚刚站稳脚跟没几秒钟,便瞧见几道身影避来,却是撑着碧落回阳伞的朵朵,她手上牵着无比虚弱的小妖,旁边的虎皮猫大人张开双翼,将她们护翼住,朝着我喊道:“小毒物,让她们两个快进槐木牌里,要不然这辐射强度,我家媳妇儿可就要魂飞魄散了。”
我瞧见朵朵还在勉力维持,急忙将两个朵朵收纳其中,瞧见虎皮猫大人一身被烟熏火燎一般的皮毛,说你丫不是准备跑路么?
虎皮猫大人并不理会我的嘲讽,而是回转过身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静阁的废墟之处,疑惑地说道:“这节奏不对啊——八咫之镜是日本上古神话流传下来的神器,即便是一小股能量,也不至于只将这小小的静阁给轰跨啊?按理说,此刻的我们早就已经被吹得灰飞烟灭了,怎么会是这个模样呢?”
我也抬起头去看,只见那五六层的静阁此刻已然倒塌下来,然而集聚在那静阁之上的神光不但没有殉爆的现象,反而有一种缓缓减轻、减缓的趋势。
在这温和的火光之中,我瞧见先前被一下击飞的祝部博野再次从黑暗中折返回来,此人虽然已受重伤,然而却依旧能够保持着强大的力量,抵临到了这灾难的始作俑者之前。
此刻的赤松关白被插入小腹之中的鬼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已然跪倒在地,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难以接受——本来准备着玉石俱焚,结果落空,不但轰向我的那碎裂神光没有将我轰成粉末,便是分化两道神光之后,一道直接遁入虚空,而另外一道,也仅仅只是将面前这座有着上千年历史的静阁轰垮。
这状况让对八咫之镜了然于胸的赤松关白疑惑不解,将手上那已经碎裂成了好几块的镜子看了又看,显然是有些懵了。
祝部博野走到了跪倒在地的赤松关白面前来,大声地说着话,我听不懂,让虎皮猫大人翻译,这个家伙不耐烦,大概跟我解释了下,说祝部博野斥责赤松关白是大和民族的罪人,连累着他也无颜面对天皇陛下,此战过后,他将亲自向皇室谢罪,但是在此之前,他发誓,让赤松家族的所有人都下地狱,斩草除根,从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地抹除掉!
祝部博野慷慨激昂地说着话,倒也没有冒险将这位昔日好友给留下来,捡起跌落在地的那把锋利日本刀,高高扬起,只一刀,便将这位顶尖高手的头颅割离。
人既已死,头颅在地上滚落,鲜血朝着天空喷出,在这壮观的血雾之中,我瞧见静阁上面的光芒已然敛息,炙热的火焰将那些老木灼烧,散发出剧烈的温度来。看着这不断跳跃的火焰精灵,我心中一跳,天啊,亚也不会给压在静阁的废墟里面,被活活烧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