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青伢子谈及那药师佛慈悲棍的来历,我只以为是虚妄,然而一交手,方才知晓这根黄金铸就的禅棍之上,果真有一股庞大浩瀚的佛能,而且这佛能已然被青伢子玷污,化作了愤怒而暴戾的力量,充斥其间。
佛本慈悲,然而也有忿怒,青伢子以此棍不断杀人,使得那本来纯洁的力量逐渐变得堕落,反而衍生出更具有破坏力的属性来。青伢子一击得手,瞧见我惊讶后撤,脸上便多了几分冷笑,那棍子化作了狂舞乱蛇,朝着我全身席卷。
我其实并不怯这个家伙,只是手中鬼剑,成型不过两载,而青伢子这药师佛慈悲棍却已是传承千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实在是没法比,当下也只有按耐住心中的怒火,且战且退,将时间拖延,尽量寻找机会。
我不急,因为这里是我的主场,时间拖久了,援兵便至,然而青伢子却不同,此刻他的手下全部都已败亡,而刚才弄出来对付小妖的那巨大神像动静又颇大,这本是他压箱底、用来一锤定音之物,然而却不料此刻的小妖已然不是能够让他随意拿捏的小家伙,竟然撑住了这攻击,他焦急,人便化作了一团黑影,那棍子猛戳,如雨点滴嗒直落,暴风骤雨,凶猛非常。
药师佛慈悲棍之上,凝聚的堕落佛能十分恐怖,挨上一记,只怕就要筋骨寸断,我不敢硬拼,唯有在外围周旋,只有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才会举起鬼剑抵挡,当然那鬼剑也难免呻吟一声,颤动不休。
我不断后退,青伢子便如同一台高速行驶的压路机,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砖破瓦,一路逼近,我们终于来到了天台边缘,再退几步,便是数百米的高度落差。瞧见到了边缘,青伢子似乎是守得云开见月,更加兴奋,棍扫一大片,将我逼到了角落边缘处:“你不是很牛逼么?再牛一个给我看看?”
手握药师佛慈悲棍,这一路的强势追杀使得青伢子气势大盛,此刻都已经准备将我给逼落楼下,不由得面目狰狞地大声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这般猖狂之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我从怀中陡然掏出震镜,朝着他的脸上照去。
蓝色光芒大盛,洒落在青伢子的身上,然而他却是早已预料到了我的这举动,那药师佛慈悲棍在手中飞速旋转,幻化成了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镜子,竟然将那光线给反弹,直接照射到了我的身上来。蓝光临体,我动作滞缓,青伢子见此机会,心花怒放,手中金棍一扬,朝着我的脑袋砸来。
人妻镜灵射出来的光华,能够定住我么?
答案是肯定的,然而前提是人妻镜灵想要定住我才行。人妻镜灵忠心耿耿,前提不成立,那我这番作态自然是诱敌深入,当青伢子大棍砸下的时候,我猛然一闪身,来不及用剑,只是将那瓷瓶里面金黄色的液体全数洒在了他的身上去。
东南亚的生存环境远远要比国内恶劣,在那里能够打出一片天地来的青伢子反应也要远比常人迅捷无数倍,意识预判,提前躲开了大部分液体,然而终究还是有几滴沾在了他的大腿上,直入肌理。
青伢子那冲势一直抵临边缘的围墙边才停住,猛然转身过来,厉声喝问我道:“你到底洒了些什么?”
他的眼睛里面终于出现了惊慌,而我则嘿然一笑,回应道:“谁用谁知道!”
此言方罢,青伢子脸上的肌肉立刻一阵扭曲,发了狂,手上那药师佛慈悲棍陡然长了一倍,然后朝着我这边横扫而来。我并不与其硬拼,循着原路奔回,又是一路狼藉,青伢子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三两下,竟然撵上了我,那棍影封住了我的去路,与我硬拼一记。
而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也是陡然蛮横起来,猛然一剑,与其对撞,我固然是直接滚落在地,而青伢子即便是掌控了那股堕落佛能,也被拼得腾空飞起,砰的一声,砸在水塔之下。
我翻身而起,顾不得一身的内伤,口中吐着血,提剑再冲,然而这个时候,青伢子却高挂起了停战牌来:“等等,不打了!”我冷笑,说你说不打就不打,老子好玩么?青伢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打了一个响指,而随着这一声响起,他头上的水塔突然爬出了两个身影来。
我抬头一看,前头给人紧紧捆着的那个,可不就是先前一直联络不上的猫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