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高进伦道:“父皇,父皇,她……她……孩儿怎么办?”声音中大是恐惧。
刘雷傲道:“英雄盟之中,朕想挟持谁,有谁拦得住?这丫头在哪一边又有什么不同?”
高进伦道:“可是孩儿……”
刘雷傲道:“你不用怕,英雄盟只剩下这小子一个人,难道为父还奈何不得?”话音方落,突然向左疾退,原来古钺聪一掌已到。
刘雷傲方欲还掌,忽然想起玄悲的话来,忖道:“这厮中了我几掌,内力反而被激发,他遇强愈强,我终会力竭而败。”思虑只在一瞬,避过古钺聪三掌,左手一探,多了一柄长剑,说道:“不能用拳脚,用刀总可以罢。”
古钺聪知他手中兵刃必然凶险,仍未料到来势如此之快,身子疾向左微侧,嗤一声,长剑已挑破他胸口衣衫,幸得他从死到生,已放下杂念,应变快了不少,这一剑只挑破衣衫,并未伤及肌肤。古钺聪右拳鱼贯而出,击向刘雷傲胁下,刘雷傲去削古钺聪右臂,古钺聪拳风陡转,斜打刘雷傲小腹,刘雷傲出掌格挡,虽不敢运大力,但轻轻一推,古钺聪已觉劲风袭体,忙出双掌抵挡,刘雷傲借机就是三剑,剑剑直逼古钺聪要害,古钺聪立时大处下风。
刘雷傲剑法虽不及拳脚功夫,但仍远在古钺聪之上,且因他内力浑厚,一招最寻常不过的“海底捞针”,就这么平平递出,也是威力无俦,剑气所至,开山裂石。徒然间,古钺聪左肩中了一剑,到第十四回合,手背又中一剑。堪堪斗到百来合,古钺聪已有七八处受伤,暗道:“如此打下去,我必死无疑。”刘雷傲也大是惊讶:“这小子听了老秃驴的话,将他爹妈之死抛诸脑后,重伤之下,还能撑持至今,须得想个办法让他分神。”长剑左一晃,右一晃,向左滑出三步,递出一招“蜻蜓点水”,又一招“海枯石烂”,身子突然纵起,一掌向欧阳艳绝拍去。
古钺聪万不料他会突对外公下手,双足疾纵,同时双掌暴起,刘雷傲早料到他会上前,长剑陡然疾转,嗤的一声,刺中古钺聪右腹。
刘雷傲狰狞一笑,说道:“古钺聪,拜月贡你是守不住了,朕敬你是个人才,只要你现在答应为我效力,我非但留你一命,还答应一定重用你。”
古钺聪捂着小腹的手已满是鲜血,一口气如何也提不上来。当听到“拜月贡”三个字时,忽而眼前一亮,正要说话,生炉中马蹄声响起。
这个时候,谁会来生死炉?谁敢入炉?
黄尘之中,一匹大马飞驰而至,来人刚一下马,那大马长嘶一声,倒毙身亡。来人是一名太监,立于两盟之前,大声道:“众人接旨。”
英雄盟纷纷跪下,武林盟跪了一半,仍有一半望着刘雷傲踌躇不决,那太监大声道:“敕曰:叛逆刘雷傲与巨匪高进伦并作妖孽,诡逼哈樊龙谋逆,掠劫拜月贡以肥豺军之资,幸哈樊龙迷途知返,扶匡三军,终一举破逆,平定京中。刘贼饕餮放横,窃弄鼎司,侵官暴国,伤化虐民,得其首者,封万户侯侯,赏钱百万。钦此。”
生死炉登时沸然,皇上知群雄并无多少墨水,是故此旨说得甚是浅白。刘雷傲铁青着脸,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圣旨,极快速地看了一遍,看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连连退了五六步,说道:“京中已平?朕的大业……哈樊龙,他……他胆敢背叛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