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昊惊讶地瞪眼,侯爷待她这么好,她还要自己赚钱?
薛云卉却不理他,指着图上的一条街,“这条街上是不是人多?达官贵人多不多?有钱人的钱好赚,你帮我看看......”
她得赚钱,前些日子在土匪窝子里掏出来的钱全被袁松越缴了去,说到了京城再给她。她自己的钱呢,又只剩一半了!这世道旁的都不打紧,钱打紧呀!没了钱,只能挨穷!
庄昊说他不懂,满头大汗跑开了。这些袁松越都不知道,待到天晚要出门了,瞧见魏方和薛云卉站在院子里嘻嘻哈哈地说话。
魏方跑上前来,“侯爷,咱们去吃水席?!”
他眼睛亮着,嘴里都有了水声。袁松越笑,说是,又掀起眼帘去看一旁的薛云卉,她规矩站着,目光落在魏方身上,没往他处看,他不介意,带着他们去了。
吃饭的时候,他觉得不太对。
魏方仍是吃得开怀,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虽不这么和他的口味,可也是吃个新鲜。相比之下,一开始便说要来见识的人,却吃得似有些兴致缺缺。
换衣赴宴前,他叫了她到房里,“吃不惯那些?”
薛云卉被她问得一愣,旋即又笑了,“听着很有名堂,吃着还得看各人口味。”
袁松越点头,见她目光落在烛火上,同烛火一样摇摆,又问:“这几日可有什么想做的?”
薛云卉被他问得有些不自在,她做什么都好,根本不需要他来问,他一个侯爷,还是该多关心点军国大事。
但她说有,“乞巧节晚上,我想去街上摆摊。”
袁松越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温和,道好。
......
一路从豫西带回来的季赫几人,咬出了一个河南都司的佥事,这个佥事下了狱便咬舌自尽了,案子断在这儿,引得袁松越冷笑不已。
这个佥事不过是刚提拔上来的,他上位之前,不过是另一位指挥同知——恰是刚从卢氏县回来的彭奉的手下的人。便是这个佥事死了,剑指何处,仍是一目了然。
姜从清同他道:“彭奉能当这同知,全靠他栽培,他在这这么多年,没权也得刮点钱走不是?”
姜从清说的这个“他”,袁松越知道,论理,自己当叫他一声表兄。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云恭大长公主的嫡长孙,秦游显。
秦游显擢升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以前,任得正是彭奉的位置,而去岁战事,他亦立有战功,调回京中了。
如今秦游显不在河南,官位和袁松越这个瑞平侯平级,这样的事牵扯到他身上,又没有证据,自是断了。袁松越修书一封快马送至京中,这边只需得把其他人等清理干净,便算了结了。
如今满河南,这中军都督府的地界,没人不晓得瑞平侯的大名。
往前瑞平侯府是京里不起眼的贵勋,后来犯了事爵位都没有了,谁曾想还能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如此便罢了,再没想如今的瑞平侯,竟还将污淖搅成了清池!
之前人说他,一身荣辱全系在兴盛侯世子身上,救了人家的命,用这恩情换来富贵权势,况他是庶子,没几个人正经瞧得起。可是现在呢,谁还敢小瞧?
说书的口风一变,再不记得曾经从同一张嘴里,将恶语说到极致,只记得眼下,瑞平侯大名如雷贯耳,一提到他,赏钱不请自来。
名声大噪的人,依旧风轻云淡,算着日子,过了乞巧节,就该启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