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个时候走?”陈中华又问。
皋鸾轻轻答道:“翰林他,他,他出了事,我怀疑他已经被灭了,所有不敢再留在国内。”
“你的这种怀疑,有什么证据吗?”黄薇薇急问。
替自己擦了一下眼泪,皋鸾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四个月前的一个周末的下午,那天该翰林在学校值夜班,褚墩找到我说,只要我去灌醉叶翰林,就立即给我两万块钱,我想着这也不难,就买了一些熟食和两瓶酒去了,
恰巧那天翰林的心情好像不好,见我去了还挺开心,于是就把一瓶56°的白酒全部干掉了,然后等他睡着,我也离开了,
谁知道,第二天翰林就失去了联系,过了几天,安公就发了通拿令,说翰林已经携巨银逃了。”
黄薇薇一听,继续追问:“你觉得,叶翰林是那种人吗?”
皋鸾又苦着脸,缓缓摇了摇头说:“翰林绝对不是那种人,这个人受他爸爸影响太大,被孔孟入侵太深,一直循规蹈矩,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迂腐子。”
黄薇薇又问:“那叶翰林平时都得罪过什么人?”
皋鸾抬头看着黄薇薇,认真的说:“翰林一直待人谦恭,可就是太认真太较劲,他担着学校的财管和基建管理,肯定会得罪不少人,具体得罪过谁,我也无心过问,
不过,我倒是听褚墩和褚厚说过,他们说翰林对工程质量抓得太紧,请吃不去,送礼又不收,对工程银的拨放,更是处处刁难,只要工程质量出现问题,连校长签字都不行,褚墩和褚厚好像对他有些恨之入骨。”
黄薇薇再问:“你那天去哄叶翰林喝酒时,发现学校里有什么异常吗?”
“有,我就是发现了很大的异常,后来仔细想想,才有了翰林可能已经被害的怀疑,”停顿了一下后,皋鸾继续说:
“我那天去的时候,还不到下班时间,被圈的严严实实的工地上,停着十来台重载的混凝土泵送车,好像是正准备要浇筑操场路面,
可奇怪的是,当时的工地上,却静悄悄的一个工人都没有了,第二天中午,学校来电话说翰林不见了,我急忙过去看时,无意中踏上那新浇筑的操场路面时,却发现混凝土已经凝固了,这明显就是夜里浇筑的。”
“你是不是也在怀疑叶翰林被他们埋在操场下面了?”黄薇薇又惊问。
皋鸾点了点头又问:“还有谁怀疑?”
黄薇薇又轻轻的说:“叶老每次去,都瘫在操场上的同一个地方哭儿子,叶师母一靠近那个地方,就气喘不上来血压升高,你儿子也趴在那个地方喊爸爸,就连你家的那个小泰迪,都伏在那里嚎叫着不肯离开,还用爪子拼命挖抓,血浓于水,这种亲情感应,你懂吗?”
突然嚎啕大哭,皋鸾此刻是满脸悔恨:“我懂我懂,看来翰林真的是没了,这些畜生为几个钱,真的是丧尽天良。”
“你懂个屁,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和叶翰林毕竟是夫妻一场,他却因你而死,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奉劝你赶紧交代!”黄薇薇恶狠狠的骂道。
皋鸾点了点头又说:
“事后,我问过褚墩,这个王八蛋那天喝多了,竟半真半假的说:?即便翰林死了,我皋鸾也是第一主凶,并威胁我不许说一个字出去,否则就将我卖到国外去做J,
后来,我越想越怕,就求他送我出国,他倒是爽快的答应了,说他在寒国有铁哥们,可以安排我去定居,不过这个畜生却提了一个肮脏的条件,说他那已经快六十的表哥喜欢上我了,要让我陪那脏兮兮的老畜生一个月才行。”
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的冷灵儿,这回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狠狠拍了一小茶几骂道:
“可恶至极!你为什么不早点报警?他们是畜生不如,也把你当畜生了,你能确定逃出去后,肯定会有好日子过吗?说不定褚墩这个牲口,早把给你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皋鸾一听,眼里又发一片惊恐:“我哪里敢报警,报也是报到褚墩手里,这些畜生,统统都是石头城恶太子爷冷俊的恶走狗,如果想弄死我一个弱女子,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为保住一条小命,他即便是卖了我,我也认了,呜……”
黄薇薇一听,急忙又喝到:“不许乱打岔,谁让你提冷俊了,说说其他问题吧。”
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皋鸾后,冷灵儿又轻轻的说:“在这件事里,你听他们提到过冷俊吗?”
皋鸾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下带着口罩的冷灵儿说:“没有,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们都非常害怕冷俊,偶尔提起这个名字时,都要先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一番。”
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后,冷灵儿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对皋鸾说:“跟我们走吧,如果再想起什么,要及时交代。”
皋鸾哀哀着问:“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冷灵儿却好像突然无答了。
亲爸爸的治下,竟然会是这种脏天乱地,可让她真真实实的惊着了。
第一次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这些骇人听闻,此刻的冷灵儿,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万劫深渊。
朝门外走了两步后,冷灵儿又回头,用若干种愧疚,宽慰皋鸾说:
“放心吧,你罪不该重,等事情调查清楚,你去领一个公正的处罚后,很快就可以重新做人了,这种结局,总比你逃出去强,
你倘若真的逃走了,这帮活畜生,立即会把所有的罪过统统都推给你,然后让你永远过那种背井离乡,遭受欺辱,猪狗不如的生活。”
突然被一语点醒,皋鸾扑通跪地,她痛不欲生着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一定要保护我,不能让我再落到褚墩这个该死的畜生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