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能不能快点?!”
沈明珠捂着腹部,已经第五次催促占着茅厕的老钱氏。
话音未落,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噜。
老钱氏坐在缸沿的扁担上,闭着眼睛,对女儿的幽怨置若罔闻,只有待在这里,那股绞痛感才会有所减轻。
再次被催促,老钱氏终于驳斥:“不是把马桶让给了你们?就你事多,没看到你娘我正紧要关头!”
“那马桶,来宝占着呢!”
沈明珠只恨自己天真,着了她娘的道。
后院的茅厕,本来是她占着的。
可她娘说,实在憋不住了,给她先上一次,然后,等她娘坐上去,再也没下来过。
她爹已经去外头的茅房。
可村尾那么冷,她不想把自己冻生病。
“娘,你就让我再上一次!”
眼看女儿来拉自己,老钱氏忙抬手去挡:“你个死丫头,要不是你贪吃,也不会拉肚子,现在怪得了谁?!”
“我贪吃?”沈明珠被娇惯长大,听到她娘颠倒黑白,当即顶嘴:“您也没少吃吧?那只山鸡,大半可都进了您的肚子!”
隔日一大早,林羡在老钱氏的骂声里醒过来。
一睁眼,便瞧见趴枕边的沈二毛。
沈二毛看到娘醒了,立即告知:“娘,那只鸡真药人!爷爷还有后奶奶,他们都病了!”
刚才他和哥哥已经出去过。
恰好看到爷爷从后山采了草药回来。
哥哥告诉他,那是止腹泻的。
他觉得,肯定是山鸡让爷爷他们拉肚子的。
幸好他听娘的话。
不然,现在肚子痛的就是他。
林羡拿着柳枝条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老钱氏还在隔壁嚎嗓,无外乎骂林羡黑心肠,见不得小叔家过的好,拿坏掉的山鸡迫害他们一家。
至于偷山鸡的事儿,只字未提。
用过早饭,林羡带上竹篓,与吴寡妇一块去草市。
后院的净房浴室,昨天已全部完工。
如今只有张驴蛋在做活。
林羡没再把仨兄弟送去裴家,只让他们早上在自家的院子里玩。
到了集市上,她直奔卖鸡鸭的摊位。
吴寡妇瞧见有卖鸡仔,建议林羡也养一些,“你现在养,开春以后,估计就能下蛋。”
然而,因着自家后院盖了净房与浴室,已没多余空间围做鸡圈,再加上,林羡有去县城短住的打算,除了一只母鸡,她没再把鸡仔揽回家。
买好菜,俩人才去铁匠家。
林羡画的麻辣烫炉,类似于大号陶炉。
上面煮汤,下面放煤炭。
铁匠看过木板上的‘结构图’,直言可以做,接下生意,让林羡三日后再来取锅炉。
至于煮面滤。
以这个时代的工艺,还做不出精细的铁网。
林羡打算用粗布代替铁网,只请铁匠做十个带挂钩的铁圈。
回头拿到铁圈,她再把制成袋子的粗布缠上去。
就是简易版的煮面滤。
粗布渗水,不会影响汤底的入味。
林羡与吴寡妇回到下塘村,途径村口的槐树,从聚在那说话的几个村妇口中得知,昨日林家没在山里寻着芳姐儿,不准备再继续找,只当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