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驶开不到十余丈,身后传来鞭炮的炸响,如果是平ri,燕铁影会以为是哪个顽童在胡闹,而此时燕铁影知道这是有人上钩了,准备对车内的“陈老头”动手。燕铁影低低地声音嘱咐老刘头注意,自己也全神贯注地注意着街头巷尾的变化。
昨夜几个人商议最担心的是暗箭的袭击,不过大申对弓箭控制的算严密,两人身上都披着暗甲,街道两旁人来人往,应该使用暗箭的可能xing不大。按照几人的推测,最可能下手的地方应该是县衙门口,那里马车不能进,“陈老头”要下车,衙门门口是广场,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加上县衙里面的内应耽误一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果然,车稳稳地停在县衙门口,燕铁影从车上下来,还没等转身撩开车帘,徐三平笑着从台阶上走过来道:“燕爷,您好,这一大早是上哪去了,接亲戚?”
见是快班班头,燕铁影也不能托大,笑着答道:“奉老爷之命去接个告状的人。”
徐三平眼光一缩,果然如此,看来十之八、九是陈老头在里面了,示意身边的衙役上前掀起车帘,老刘头披散着头发遮住大半个脸从里面钻了出来。侯铁牛离马车不过五六米远,看到车内钻出的正是“陈老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踮步上前举起斧头恶狠狠朝老刘头的头上剁去。
两旁的衙役有知道内情的,假装大惊失se,往后面闪躲,却有意无意地挡住了燕铁影上前阻击的路。眼看着斧头就要砍到老刘头,老刘头虽说年老体衰,但多年行武可谓经验丰富,加上事先知道可能会有这一出,连忙往下一蹲身,斧头带着恶风砍在车辕之上,侯铁牛用力过猛,身子一个趔趄。老刘头顺势一伸腿,踹在侯铁牛的膝头窝里,侯铁牛立足不稳,一下子趴在车座上。
徐三平见老刘头动手,头发甩开,猛然发现这不是陈老头,心叫不好,自己上当了。也来不及细想,抽出腰刀,大吼着:“好贼子,当街行凶,还不受死。”扑上前就想结果了侯铁牛,以绝后患。
燕铁影岂能让他得逞,连忙一把扯住徐三平的左胳膊,嚷道:“徐班头且慢,要活的。”徐三平用力往前挣了挣,燕铁影的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拽住了他,一步也不能动。其他衙役不想惹祸上身,装模做样地纷纷抽刀,喊声大步子小,叫嚷着不敢上前。
侯铁牛眼角余光看到徐三平抽刀要砍自己,知道大势已去,趁着一时无人上前的功夫翻身上车,顺手驾车向北门逃去。徐三平见侯铁牛机灵,心中暗喜,脸上却显得历se,冲着燕铁影喝道:“燕爷,你放走了贼人,这官司你可吃不起。”
燕铁影微微一笑,也不分辨,昨夜商议的时候平飞已经想到这种可能,一早就在县衙门口的兴海楼高处看着这里,那贼人要逃出平飞的利箭,岂不是做梦,倒是这徐班头,想要杀人灭口,怕是大有文章。
侯铁牛纵马急驰,也顾不上街上的人群,只想着能逃出汤平县,从此隐姓埋名或者远走他国,总之好死不如赖活着。然而,一箭中结了他的梦想。
箭,如同恶魔的请帖,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侯铁牛尽力想躲,然后这箭像有了灵魂,将他的右手牢牢地钉在车框上,再一箭,she断手中的皮带,将自己的脚钉在车座上,马逃脱,自己在车上却一动不能动,看着蜂拥而来的衙役,连自杀都做不到。
徐三平看着这有如神技的两箭,吓得连步子都迈不动了,这是什么人什么箭,在徐三平的人生阅历中从未听闻过。看着衙役们将侯铁牛押着从自己身边走过,那侯铁牛望向自己的眼光流露出的凶光,徐三平知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晚了。
(年终事多,怕不能每天一更,但请朋友们放心,一定会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