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宝川终于被护卫制服,押送进了帐中:“督师将军!方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意图闯营!”
秦湛挥挥手:“诶,好,松绑吧。上点酒菜。”
护卫:“……”
宝川哼地一声挣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大喇喇地在案几对面坐下,“诶秦辟疆,怎么又是你啊,王爷呢?——安世,你眼睛怎么了?老对着我眨眼睛,得病了么?”
卢安世扶额:“他就是王爷。”
“啊你这个怪叔叔,真讨厌!居然骗了我们一路!看我不打死你!”
后来秦湛看着两个吃相狼狈的小姑娘,不由得太阳穴直跳。他意识到他的身份对她们来说完全不重要,不论他是谁,在她们眼里还是一个要被打死的怪叔叔。秦湛当这么多年王爷倒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待遇。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用完午膳,秦湛推开军务,让卢安世讲讲,到底为什么卢家要白送给他两个王妃。“这等好事我还是很想了解一下前因后果的。我一路都很好奇,只是某些人说只讲给自己的夫君听,现在夫君就在眼前,总可以讲了吧。”
卢安世再是厚脸皮也顶不住秦湛这样调侃她。“我这么叫,只是、只是想镇住你们!”
“不打紧。你所言非虚。以后多叫几声给本王听听。”
“叔叔你要点脸好么。”
卢安世心存顾忌,在告诉他前因后果之前,让他指天发誓不能把卢家灭九族。秦湛指天发誓不会把卢家灭九族,因为他自己是卢家的姑爷,他不会蠢到把自己和自己的王妃灭进去。
卢安世这才肯说:“我父亲有一位如夫人,是当初江南’八艳’之一的杜三。她和我母亲同时育有一子一女,她的女儿只比我大三个月,名字叫作清阳。此次你派人来苏凉城接我,我父兄都不在家,她……她使了些手段,让清阳坐上了花轿。我不得已,只好追上婚驾队伍想把她换出来,但是没有成功,还被他们的人追杀。后来的事情你也都晓得了。”卢安世还是说一半留一半,她不敢说自己被强迫行了冥婚的事。
秦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岂有此理。”
一直守卫在帐中的陆功全突然发话:“既然有两个卢氏,你又如何证明你自己是与王爷有婚约在身的那个人?”
秦湛被一提点,从腰上解下一枚玲珑剔透的玉貔貅,“当年先帝赐婚之时,也赐下一对玉貔貅,你一只,我一只,充作信物。你的玉貔貅在哪里?”
卢安世老实道:“被、被杜三偷走了。现在应该在庶姐那里。”
“所以你并没有办法证明你自己是谁。”陆功全哼笑了一声,眼神轻蔑,似乎在看一个骗子。
秦湛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阴的,似乎不太高兴。
卢安世惶恐了一瞬,然后镇定下来:“我与庶姐身量面貌相差许多,见过我们的人绝不会认错。天水城中有我家的马场,马场管事唤作徐通。我随父兄宴饮见过他几面,两人相熟,他能证明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