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没往她脸上抓,不然他可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上完药,刚要转身出门,又听见她在背后轻声叫他,转过身,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张氏红着脸:“你能陪我说会话吗?我还睡不着。”
她的语气带着乞求,好像一个缠着别人给她讲睡前故事的小女孩。
她软语相求,甄命苦原本因她和李靖而起的郁闷突然变得无足轻重,有些不争气地停下脚步,重新回到房间里,坐在了床上。
张氏脸一红,说:“你能不能坐到那边?”
甄命苦脸一沉:“嫌我脏?我还不乐意呢!不愿意拉倒,就好像我求着你似的,不说我走了。”
说着,作势要离开,见张氏也不出言挽留,又说:“我真走啦?”
他嘴里这么说,屁股却黏在了床上,一动也不动,哪有要走的意思。
张氏显然已经看穿了他的伎俩,抿着嘴一句话不说,脸红如霞。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酸溜溜地说:“说什么?我可不像你那个英雄豪杰靖哥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怀黎民百姓,心系天下苍生,我可比不了他,我就俗人一个,平时爱吹牛,爱看美人,爱看低俗小说,说不了什么高雅话题,你想找人说话,是不是找错人了,要不我去找你靖哥哥过来吧,靖哥哥,靖哥哥,你在哪啊……”
说到后来,甄命苦尖起了嗓子,学着张氏的样子,声音刺耳得能震碎玻璃。
张氏听着听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人家哪有那么夸张!靖哥哥为人坦荡直率,xing格豪爽,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呢?”
甄命苦说:“哎呦,都开始维护起人家来了,你才认识他多久啊,你就知道他是英雄豪杰?那你倒看看,我像什么?”
张氏突然沉默了下来,盯着甄命苦看了好一会,直到看得甄命苦怀疑自己脸上是否有花时,才一脸认真说:“你像个谜。”
甄命苦闻言微微一愣,说道:“我哪像个谜了?我不是经常跟你说我的事吗?是你自己没听我说吧?就我一个人傻瓜似地逗你说话,你还一直爱理不理的,对我来说,张老板娘更像个谜。”
张氏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骗人的时候都那么认真,我根本分辨不出来,靖哥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是他发自内心的话,若我不以真心相对,就太对不起他的一片赤诚了。”
甄命苦哑然。
她说的,倒是有理有据,句句属实。
怪只怪他每次设计陷害人的时候,她几乎都看见了,也许在她心目中,他这个人是个yin险狡诈的代名词。
这样下去可不妙,在她心中也许连陌生人都比他可信了。
他盯着她,突然涌起一个强烈不可抑制的念头,冷不丁地抓起她的手,伸进自己胸前衣服中,让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按在他滚烫的胸口。
张氏被他这唐突的举动弄得浑身僵滞,俏脸晕红,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渐渐地,他胸前激烈的心跳从她的手掌心传入了她的心里,火热的触感带着很特别的韵律,竟然是这样富有活力,砰砰砰的心跳仿佛感染了她的心房,也跟着激烈跳动了起来。“如果你不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就摸着我心口,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