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霏在乎止息,不是因为自己对止息是怎么样的喜欢了,而是对于这么一个让她记挂想念的稀有品种,免不了产生点怜惜之情。最重要的,她的命格太硬,那一年和她沾边的亲朋好友意外频出,她真怕自己的倒霉顺着网线染到了止息,把他给害了。
“只有你的道长联系我了。”大炮说起来还有点得意,“开始他不说话,我等了一夜,最后忍无可忍威胁要删号的时候,他才吱声。”
“哦。”沈丹霏听到前半句,已经没了兴趣,“我先睡一会儿,晚上再说吧。”
大炮不敢相信地一直叫,“喂喂你的角色真活了你没什么反应吗?”
躺好闭上眼睛,沈丹霏在摸索着挂机的前一刻,模糊不清地说,“活了还抖出我的丑事,老子得了空就亲手掐死他。”
……
对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句话,沈丹霏是心怀敬意,并深深相信的。可是和好友并排坐着,面对登录的游戏界面自言自语,就有点超过她的认知了。
“够了吗?”沈丹霏忍无可忍地打断大炮的“hi”“你好”“萨瓦迪卡”,“都说是你出现幻觉了。”
大炮不服气了,“那我怎么会知道止息的事情!对吧,小道长?”
屏幕里的道长活动了下手腕,扭头张望。
“你看你看,活了!”大炮激动地站起来。
沈丹霏翻个白眼,开始思索起自己在精神科开的药能不能塞给好友,“那是待机动作,你别抽风了。我都说不可能的,止息的事情到底哪里知道的,你老实交代还来得及。”
在大炮沮丧地跌倒在地前,一个男声轻轻回荡在房间中:“是我告诉她的,毕竟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止息,只有我知道了。”
沈丹霏跟大炮交换一个眼神,一步就扑到电脑前,“那你知不知道止息去哪儿了。”
“这是重点吗!”大炮叹气,“难道,你和止息……”
沈丹霏看她那奸笑的嘴角弧度,就明白她脑补了一出千里送大戏,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就是想知道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在哪里而已。”最好能连健康情况也了解一下,和她这个灾星接触后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连自己生下来第一个见到的亲生爹娘都不在乎死活,反而牵挂游戏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大炮性子耿直,一冲动就说了出来,对上沈丹霏的眼神这才捂着嘴巴模糊不清地道歉,“对不起。”
沈丹霏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事儿,貌似是个人就知道,所以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指指屏幕,“没事,哎,你再让他说话。”
“他搭理的是你不是我。”大炮转了转眼睛,“要不我回去,让你们独处一会儿。”
看好友真的拿起背包要走,沈丹霏翻个白眼,“我们?独处?你还真当这玩意儿是个人啊!”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还带了点不满,“我怎么不是人了。”
不仅是大炮瞪大了眼,就连沈丹霏也不敢相信地看着屏幕里静静站立的雨声寒。
“那天晚上,不是幻觉?”沈丹霏捋顺了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怪事,“军爷、秀萝、大师、花哥、二少、毒姐、炮姐……还有你,真的说话了?”
刹那的安静。
大炮左瞅瞅皱眉沈丹霏,右看看屏幕中已经开始走路,自动拉近镜头的道长,因为雨声寒脸上出现的游戏里不可能的精细面部神情而震惊。
雨声寒眨了眨眼,嘴角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双唇开合一字一顿,“对,我们在说话。”
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大炮正颤巍巍拿起手机准备录点什么,就见雨声寒的脸上显现惊恐之色,急急扑向左边,“喂!”
一个空荡荡的烟盒打上了电脑屏幕刚才雨声寒站的地方,慢慢滑落,发出轻微的一下吧唧声。
出手的沈丹霏插腰,指着电脑显示屏从牙缝里挤出怒气十足的一句,“妈蛋,我还以为是幻觉,敢情你们这群白眼狼真的挨个儿骂我呢!?”